不远处坐着一对母子,孩子大概六七岁的样子,大概是考试不及格,母亲正在教育他,孩子委屈的哭起来。
“1519一年级了这样的题你都不会。学费白交了,你们学校怎么教的?回头我要上门理论去。”
另一头传出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34。”
简崇明转过头,见是一个小女孩,两岁多的样子。正美滋滋的舔着一支冰淇琳,看到他看她,朝他露出一抹甜甜的笑容。
简崇明很少对孩子产生爱心,只是她这么聪明,倒引起了他的注意,微微冲她笑了笑。
小女孩感觉到他的善意,走到他跟前去。
简崇明俯下身问:“你叫什么名字?”
“意欢聂。”她讲名字,可还不习惯语法,将姓安在后头。
简崇明笑了笑,“你这么小已经会算数题了?是谁教的?”
“妈咪。”
简崇明嘴角的笑意又多了几分,像这么大的孩子,有的连十个数字都背不过来,她已经会算数了,真叫人惊奇。
他朝左右看看,并没见到有什么人。“那你妈咪呢?”
小女孩舔着冰淇淋不肯回答,只是害怕的往身后看了看。
简崇明故意扳下脸来,“自己跑出来的话,妈咪会担心的。”
意欢低下头,很失落的样子。
“你在哪住?我送你回去好不好?”
意欢指指身后一栋建筑物。
简崇明眯起眼睛,海威酒店。
他收了p站起身,坐了够久了,他正好也打算走了,顺道送她回去,不算是热心过度,顶多是举手之劳。
他一向不管什么闲事。今天却对一个陌生小孩多加添了几分热心,所以他在给自己找借口,希望这不会是因为太寂寞的缘故。
走神的时候,感觉手指被一个软乎乎的小手抓住,简崇明低下头,看到她正一脸天真的仰望着他。
漠明的,心里仿佛被触动了一下,有种微妙的感觉,活了三十多年,头一次有这种感觉,大家都说孩子像天使,他本来没多大感觉,可眼前这个小女孩。却真实的让他觉得有个小孩,也许不是什么麻烦事,只是他已经错过了时机。
“你有女朋友吗?”她问?
简崇明笑笑,摇摇头。
“孤单吗?”
“偶尔会。”
“会发脾气吗?”
简崇明笑笑不语,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意欢郁郁的说:“我妈咪也总是一个人,她常常发脾气,很凶呦。”
简崇明笑了笑,半是开玩笑的道:“世界上有种动物最可怕。”讨在有才。
“老虎?”
“母老虎。”说这话的时候,脑子里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她,这不由地让他想笑,她闷葫芦似的一个人,他竟然会觉得她可怕。
兀自发了会呆,笑容渐渐变得讪讪的。
有一种人平时看着温和无害,可是最伤人的不是她无害,而是无声无息的从你的世界里死去,让你连弥补的机会都找不到。
意欢不解的看着他,简崇明在她头上揉了揉:“等你长大了就懂了。”
正走着,从前面跑上来三四个精壮的外籍男子,不由分说的抢过孩子,将他推了一把,其中一个揪住他衣领。
意欢用英文大喊,“住手,不许伤害他。”他们这才悻悻的停了手,转身抱着孩子穿过马路走了。
隔着马路,简崇明看见他们冲威海酒店走了,一个年轻女人从里面冲出来,一把抱住孩子。
那大概就是她那爱发脾气的妈咪罢。
保镖簇拥着她们进了酒店,无论如何,总算她平安回去了,简崇明看看天色不早,也叫了辆车往回走。
聂尧年从外头进来,见念乔板着脸坐在沙发上,意欢怯懦的站在一旁,看见他进来,像看见救命稻草似的,飞奔过去,“爹地。”
聂尧年脱下西服,弯腰抱起她,“怎么了?又惹妈咪不高兴了?”
意欢怯懦的趴在他肩上不敢说话。
聂尧年走过去道:“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值得生这么大的气?”
念乔本来压着火气,听他这样说,立刻道:“大不了的事?你问问她今天中午做了什么。”
聂尧年语气风轻云淡的,“我都听说了,不就是自己跑出去玩了一会儿吗?这也没什么。”
意欢小声的道:“我说了对不起了,妈咪不原谅我。”
“妈咪只是一时生气,过一会就好了。”
“你就惯着她好了,我不管了,女儿你自己带。”
念乔回到卧室摔上了门,聂尧年抱着意欢在沙发上坐下,苦笑了下道:“你看,惹妈妈不高兴,咱们俩今晚只能睡沙发了。”
意欢嘟着嘴念了一句,“母老虎。”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