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来颜王府,是来谈生意的,有正事。所以没必要去找她。 “可以吗?” 缕翩手中握着新式绣品,只望一眼,便知如同以往一般巧夺天工。“可以。”可是,合作多年,生意谈得非常快。 “那少宛再去准备准备。月内就让它完工。” 院落的女主人起身先行离开,于是,也便无它事。他一个客人,就这么大大方方地坐在花厅里啜茗,没一会儿,就有丫鬟将点心奉上。 “缕翩公子,您快过来瞧一瞧,这是不是新款式的茶点,奴婢头一回见呢!”丫鬟脸暧昧。 又不是刺绣,茶点做这么复杂干嘛,还五彩缤纷的,嫌时间太多?不过,对他还算用心。缕编轻瞥了一眼,才慢悠悠拈起一块花样核桃酥饼。 只是,她对他的用心,会是为了见银狐公子吗? “是了。每次缕翩公子来,白甜总是做不一样的。”小盆在旁喃道。害她也有点不小心怀疑白甜了…… “不一样?”缕翩漫不经心地问。 “哟嗬!小盆,你这说起来我才发现!以往白甜也给什么爷啊娘娘其他客人们做点心,都是些屡见不鲜的,从没一个像缕翩公子这般的。” “就是,就是!少宛娘娘也没有这种待遇!”另一个丫鬟插进话来。 “而且,好像很久以前,白甜给缕翩公子做的点心就总和别人不一样了……哎呀,我想起来,从好多年前就如此了!”小盆惊叫。 从好多年前起,就这样了?他怎么没发现,是这样吗? ……他和别人不一样?莫非,在她的心中……他很特别? 缕翩不由得扬唇,又吃了一块酥饼。 “白甜去了缕翩公子那儿那么久……怕是早存有异心,难怪勾引缕翩公子呢……” “她呀,之前还和阿农呢?!缕翩公子,您瞧瞧,白甜作为一名奴才,啧啧啧,没想到这么不洁身自好……” 缕翩一脸淡漠。 “好了,你们别说了。”小盆局促不安,“白甜,不像这样的人……” “小盆,那是你不懂。白甜也真不知羞耻,不仅和阿农有染,连缕翩公子都敢攀,看上去老老实实的,没想到私底下啊……”没说出的难听话,意味浓厚极了。 “缕翩公子,白甜太刻意讨好您了,您是不是着了她的道啦?” 缕翩不痛不痒,扯唇笑道:“你们说,本公子像是会着了她道的人吗?” 一群丫鬟立刻笑得花枝乱颤,“白甜那个呆瓜,能懂个什么?” 小盆气愤:“那、那你们还这样说白甜……” 一个丫鬟啐了一声。“小盆,你这是单纯,俗话说得好,知人知面不知心。白甜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有几斤几两,连缕翩公子都勾搭,还没见过这么放荡的丫头!”越说越难听。 “要是被娘娘知道你们在乱嚼舌根……”小盆气得上气不接下气。 “什么乱嚼舌根,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哦!那个白甜哦,对缕翩公子早就念想很久了,还以为自己高明,能掩得住呢!不然你说,为何她要去住缕翩公子家,还住这么久?!” “就是,我还见过白甜以前在偷看缕翩公子呢!”虽然她也偷看过,但这不能说。 “可不是!” “听说啊,她晚上还去缕翩公子房里呢,一进去还去很久,房门都关着呢,缕翩公子,有这回事吗?” 缕翩顿了一下,慢慢地,又缓缓地,然后从容地启唇:“有。” 这短短一字的承认,仿如在众人中投下了一记巨大惊雷,惊起了波涛骇浪。 小盆就此哑口无言,连想为白甜再辩别一句,也说不出口了! 丫鬟们刹时沸腾成一团,更加七嘴八舌,不停地传言着白甜与缕翩公子两个怎样又怎样,两人私情要有多暧昧就有多暧昧,两人关系要有多不正当就有多不正当! “也不知,缕翩公子,您要将她怎么处置?奴婢早就火眼金睛地看出来了,像白甜这种表面看上去越是正经的,私底下越有另外一面哟!呵呵呵,白甜简直是我们做奴才的耻辱,真不害臊!” 直到盘子空了,缕翩霍然起了身。“先告辞一步。”他客气地对周遭说道。 “诶、诶,缕翩公子,您要走了?去哪呢,奴婢服侍您去吧!” “免了。”缕翩展颜一笑。“不过是去……处置你们口中的白甜。” 丫鬟们呆呆地望着缕翩离去的高挺背影。下一瞬,又乱成了爆炸的锅。 于是,谣言更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