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不咸不淡地过着,同样的午后,小荷又来看望她了。 “白甜,你看我穿这样好不好看呀?” 白甜转眼看了小荷一眼。“好看呀!”又继续调着大碗中的馅料。 “你认真点!好好看看,白甜!”小荷尖叫。 于是白甜又转首,望着小荷,望了好一会儿,最后仍是点头。“好看。” “可是听你的语气,没有像是非常好看呀!你要说实话哦!”小荷不依不挠。 白甜笑着:“在我心中,你穿什么都好看。” “你果然在敷衍我,白甜!”小荷气道,略一顿,她哀哀喃念,“如果大王爷也像你这么想就好了……” 白甜发现了不对劲,她停了下手边的活。“怎么了,小荷?” 小荷垂首不语,双手绞着手帕。 “怎么了?”白甜又问,将小荷领到椅子坐着,还为她倒了杯水。 “昨夜,大王爷不到我那侍寝……” 耶?万万想不到听到的是床弟之事,白甜傻眼。 “哦……”她不知该做出什么回应。 小荷没像以前那样怪白甜简洁的反应,哀愁自语,又像在哭诉。“会不会是我昨日穿的那身衣裳不好看?” “一、一天,这应该没啥要紧吧?”白甜忍住热气在脸上轰起。 “可是,之前除了月事来时,大王爷每日晚上都要来找我的。” 是、是炫耀吗?“那、那他今日儿就会来找你了啊,今日儿没有,就明日儿,后日儿……”结结巴巴。 “也对。”小荷转为轻松道,“如果是你也服侍大王爷的话,就能我做初一,你做十五了……我俩效作娥皇女英,指不定,还能传成一段佳话呢!” 啥!“万万不可!”白甜连摆手,吓都吓傻了。 “你也见过大王爷了吧?”小荷眯眼望着白甜。 白甜想了一会儿,点头。 “难道,你不会心动吗?” 心动?“为什么?” 小荷惊呼。“不会吧!大王爷这样的,你还没能有点小心思?!”她斜眼往白甜身上转了两圈,“是不识情滋味还是……你早有了意中人?” 白甜忽然像被雷电击到一般,心发麻了一阵,慢慢抿唇。 缕翩公子……是意中人吗? “真被我说中了。”小荷呵呵笑,“太没出息了,白甜,阿农这样的,比起大王爷可真是云泥之别……” 咦?关阿农何事? “嫁与阿农,真不如嫁与大王爷,就是当个大王爷的侍寝,也比当阿农的妻子好上不知多少倍!” 白甜连忙说道:“不是这样的,小荷。阿农,其实不错的,他待人好,成为他的妻子一定很幸福!”只是,或许,在身的婚约,像是一种束缚,让她对其余男子没有其它想法。 瞧白甜还说得挺认真的样子,小荷不禁扑哧笑。“白甜啊,你若能有我一半聪明就好了。大王爷早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只要跟了大王爷,阿农这样的消遣,你要有几个就能有几个……” 像是听了惊人的话语,白甜瞠目结舌。“你、你不喜欢大王爷吗?” “喜欢,当然喜欢。我可喜欢大王爷的有权有势,喜欢大王爷俊俏的容貌,喜欢大王爷对我好……但有人规定,只能喜欢一个人吗?” 耶?“喜欢,能同时喜欢很多人吗?” “当然可以!”小荷驳斥,“那些三从四德不过是用来规范正室的,又有谁能肯定,正室私底下都干些什么偷鸡摸狗的事?!” “可你不也认为这些是偷鸡摸狗的事?” “没法子,人的劣根性啊,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呀,我看得可比你清楚多了,白甜。” “可可、其他王爷没有这种劣根性!”白甜据理力争。 “那只是表面看起来恩爱罢了!谁知道他们私下都怎样?你太天真了,白甜。” “不不不,就好比如说像阿农这样的,以后一定就会待他妻子好,不拈七惹八。”她坚持。 “阿农?谁管他拈不拈七惹不惹八,就是他爱一个人爱到终生到老,都没人会在意的,白甜。” “他的妻子会!”白甜声调扬高,双手握拳。 “看来……你还真的是真心喜欢阿农啊……”小荷轻哼,望着白甜后面。 “不是,我只是拿阿农举个例子……” “甜儿妹妹?”忽一声深情的呼唤从背后响起。 咦?白甜僵硬地转首。 “甜儿妹妹,阿农哥哥没想到……甜儿妹妹,竟是这般看待我?!”阿农踟躇地站在门外不远,黑脸红红的,胸臆间激荡不已。 白甜先是迟疑,还是硬着头皮走了出去。“……有消息了?”毕竟阿农万分有可能是来传达银狐公子的事,一想到此,她便也全身放松了,大大方方地去与阿农会面。 小荷见状,急跟着跑出来大声喊叫:“白甜,我还没跟你聊完呢!” “小荷,我们下次再来聊好吗?我跟阿农有话要谈会儿。你不会喜欢听的。” “我当然不想听你们谈些什么偷鸡摸狗的事!”小荷在他们俩之间梭巡了会儿,脸色难看。“白甜,你不开窍,我可不能再慢慢等你觉悟了!别怪我,到时你只会感谢我!” 什么意思?白甜听得云里雾里。 小荷哼了一声,娉娉婷婷地走至阿农身旁,以只有两人听见的音量冷道:“你敢动大王爷的人试试!”然后气冲冲地走了。 阿农瞪大了眼,他怔怔地望着白甜。 白甜也望着他。“阿农,这次真的有消息了吗?”脸蛋略显焦急。 等了半天,才见阿农张唇,张了半天,没吭出半句话,再开口时,语气激动:“甜儿妹妹,不管是大王爷,就是冒天下之大不韪,我都不会让你失望的,甜儿妹妹!” 啥? 想到一种可能性,白甜也跟着阿农激动起来,“真的可以了!”银狐公子,真的见得到了吗?! “我可以!”阿农情难自禁上前,用力地握住白甜的手,激切又压抑,“阿农哥哥……可以。” 啊!可以就可以,为什么要握住她的手? “打扰二位了吗?”一道非常近的低沉噪音在旁响起,像惊起一滩鸥鹭,惊响了白甜的耳朵。 “缕翩公子!”她低呼。 缕翩眸光冷洌,直视两人交握的手。阿农赶紧放开。阿农一放开,白甜更是一退再退。 “缕翩公子。”阿农脸臊红,这次却不如上次同样被缕翩撞到时急着解释些什么,而仅是轻声地向白甜说道,“阿农哥哥、阿农哥哥会再来找你的……甜儿妹妹……”说完,像多不舍般,硬是强迫自己,先行告退。 白甜呆立在原地。 哥哥的消息呢?这次怎么没说?怎么就走了? “你的手是用来做糕点的,不是用来与他人相握的!”身边卓立的人脱口的语气隐含着严厉。 白甜眨了眨眼。仍是依以往那般乖巧,先是行礼,然后顺带回答。“哦……” “特别是男人!” 啥?猛然想到适才阿农那样握住了她——缕翩公子会不会认为她是个不知检点的姑娘家? 她一闷,垂首,没再答话。 ……不过,缕翩公子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他的压迫感那样的鲜明那样的近,近得她脑袋瓜一片混乱,只觉得连呼吸都要拈量。 缕翩瞪住她的安静,半晌,缓缓地吐出胸口莫名的闷气。“本公子要点点心。”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