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也可以如此掏心掏肺的爱一个人,以前只是没遇到真正的爱人。 —赵磊 自从被方方撞见了“好事”,他们两人的关系便无声的结束了。方方在工作之余,时不时的会看手机,莫名的期待着,可是那个对话框从来都没有弹出来过,一次都没有。 她早就该知道,这人就是这样,好的时候温柔似水,分开的时候冷如寒冰。赵磊从来不会觉得失去了什么,他自然会找新的人补上这个空缺,对他来说不过是换个欢好的对象。只要是长的漂亮,身材好,来者不拒。 赵磊的纹身店还开着,生意冷清,常常好几天没有人光临,但他丝毫不在乎,反而乐得逍遥,天天窝在自己那个小隔间打游戏。 至于收入,他不甚在意,有的花就行。之前他在一个哥们儿的公司入了股,年底可以得点分红,也就二十来万,够维持他一年的开销了。 赵磊的父母也都是知识分子,爸爸是大学的副校长,妈妈是图书馆馆长。家庭条件还算是不错,他自小吃穿用度都很好,但他这人活得很糙,对这些都不注意,就他身上的那件外套,穿了最起码有三年,洗的边边角角都起了毛。 但他从来没缺过女朋友,谁让他长着一张魅惑人心的脸呢,一笑起来能勾走人的魂儿。要说陆向远长的是清秀干净,那赵磊就是深邃不可琢磨。偏偏身上还有一股北京爷们儿的劲儿,就是痞痞的,对什么好似都不太认真,又好像对什么都充满深情,谁都看不透他的心思。 就是这股子劲儿最吸引女孩子,从小都是。 他以前就是大院里的孩子王,大家都跟在他后面玩儿,砸东家的玻璃,堵西家的烟囱,一切调皮捣蛋的事情都做遍了。 有一次,同院子有个小他们两三岁的小姑娘,天天跟在他们后面,这时的赵磊不喜欢小姑娘,嫌麻烦,走到小姑娘面前,双臂抱在胸前,装着一副老大哥的样子问:“你想跟着我们玩儿吗?” 小姑娘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乖巧的点头。 可赵磊趁人家不注意,一把扯掉了小姑娘的短裤,大喊:“快跑,别让她追上来。”一群小屁孩浩浩荡荡的跑出了大院,留小姑娘一个人在原地撕心裂肺的哭喊。 后来,赵磊回家被赵校长用鸡毛掸子抽的屁股都开了花才算了,可他一滴泪没掉,一声没喊,把赵校长气的,“兔崽子,就是硬骨头,怎么打脸都不红不白的。” 那时的他讨厌死女孩子了,又麻烦又爱哭。 后来父母的单位重新分了房,搬进了学校的家属楼,这时他们都大了,自然也就没有以前那么能折腾了,大人们都说:“那个小石头现在可听话,见了面还跟我问好,不像以前一样,见了人就扬沙子。” 赵磊确实长大了,他现在已经不喜欢瞎闹腾了,他喜欢拉着几个发小窝在自己的卧室看电影,还得把卧室门反锁上,几个人悄咪咪的看。 他是去影像馆买光盘时看见了老板自己的私藏,死缠烂打的借了回来。是那种片子,看着看着他就开始面红耳赤,身体悄悄的起了反应。 这是赵磊第一次觉得女孩子有些神秘,她们的身体似乎美好的不像话,已经不是当年院子里那个哭的鼻涕都流出来的小丫头了。 赵磊高中就辍学了,哪怕被赵校长暴打一顿,他还是义无反顾的做了决定。 那些年他做了很多工作,在酒吧做服务生,去IT公司打杂,本想着学学编程,奈何一个英文都不认识,勉强认全二十六个字母。 后来和一个哥们合伙开了一个装修公司,真的是什么苦都吃过,亲自刮腻子,吊顶,铺地砖,在公司发展起来后,他又离开了公司,只拿些分红。 便在这么一个犄角旮旯开了一家纹身店。 虽然那几年他混的很惨,但感情还是很丰富的,不孤单。 *** 傍晚,赵磊坐在门口的躺椅上打游戏,打的正激烈,就听见一道柔柔的声音,“老板,我想纹个纹身。” 那道声音很轻,很细,很柔,宛如一阵悦耳的铃声。 他仰头一看,面前站着一个小姑娘,灰绿的头发下是一张巴掌小脸,皮肤粉白,五官精致,眼睛滴溜溜的乱转,似乎有些羞怯,但又充满好奇心,偷偷看他。 赵磊低下头勾起唇角轻笑。 小姑娘想在脚踝上纹朵玫瑰花,当坐在椅子上时,显然是有些害怕,咬着下唇,看着他。 赵磊捂住她细细的脚踝,明显感觉到她在抖,没抬头,出声,“你抖个什么劲儿。” “我有点儿怕疼。” 他嗤笑出声,“那你还纹身。” 她脸上的表情变得很沉重,“我今年补习了一年,要是还考不上,我也不知道还能干什么。” 赵磊没有说话,继续听她说。 “我觉的压力好大,所以今天染了头发,还想弄一个纹身。” 赵磊看她的头发,怪怪的颜色,灰不灰,绿不绿的,不怎么好看,但却衬着她的一张小脸越发的精致,像个洋娃娃。可能是出于关爱小朋友,他说:“挺好看的,就是这什么颜色呀?” “理发师说是亚麻色,刚刚流行的颜色。” 小姑娘慢慢的打开了话匣子,“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赵磊,你呢?” “柳湘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