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破虏最近在山寨呆得着实无聊,想去海边,不但有丹东卫监视,还有朝鲜人捣乱;想下山,又必须走鹰嘴峰,兼野人女真一直不见踪迹。
想要开垦农田,可冰雪封天,正处于一年中最寒冷的时节!
想偷偷去庄河县也不行,鬼晓得王掌柜等人是不是埋下了天罗地网。
于是,他只能呆在山上!
朱勇终究也没能回来,倒是辽东镇一直在扯皮,朝堂上虽然想要更换朱勇,可有五军都督府扯后腿,又有司礼监捣乱,朱勇一直没被换掉!
一直等到三月份,冰雪有开始融化的迹象,朱勇才混入谷大用的队伍,偷偷溜回了丹东。
朱勇一回来,当然立即开始收拾王洋。
这一段时间,足够王洋把丹东卫弄得乱七八糟,不但物资少了许多,军备少了许多,各小旗、总旗至上,一直截止千户,被王洋塞了无数人手。
朱勇若是再晚点回来,百分百指挥不动丹东卫!
他和谷大用分离之前,偷偷来虎山见了张破虏,顺便叫走了牟小刀,至于张破虏则为了招待谷大用,去看不了热闹!
倒是河流的冰雪融化,张破虏让莫墨划船去海沟,挖了不少海鲜来招待吃货。
大快朵颐之后,谷大用才和张破虏聊天。
“小公爷,咱家来之前,殿下吩咐了,咱家今年将常驻丹东,一直等到诸事顺利,咱家再抽身回京,这段时间和小公爷做邻居,馋坏了张永那厮。”
张破虏哈哈一笑,顿时想念起张永来。
委实说,伺候朱厚照的众多太监中,张永算是武功最高,又是最耿直的那个,此人毕生之夙愿,就是学三宝太监,出海异域,见识风土人情。
且同时,张永和张破虏也交好,上次张破虏回京,张永去了南京,是以错过了见面机会。
“好说,好说,我就在山上为公公造一个居所,公公闲暇听风赏月,忙时下山公务。”
谷大用乐了,尖声笑道:“殿下说了,小公爷老躲在山上可不成,矿场安危还需要小公爷负责,咱家只负责账务。”
张破虏笑着点头,道:“无妨,南有丹东卫,私下有锦衣卫,东有虎山,至于北方一些势力都与虎山交好,矿场没问题!”
谷大用嘿嘿笑起来,低声道:“太子殿下的意思,是调拨五千虎贲,他们会分批来此!”
次奥,张破虏顿时吓了一跳!
“公公不是开玩笑吧!”
可见谷大用一直笑眯眯,眼睛却眨都不眨一下,张破虏信心立即动摇,犹豫着道:“是真的?”
谷大用见张破虏吓了一跳,莫名升起一种满足感,乐呵呵笑道:“当然是真的!”
“殿下想要强军的心思,小公爷是知道的。”
“这一次,殿下让出铁矿大部分,户部、兵部、五军都督府都得了好处,也不好意思扯殿下后腿,故而殿下一说派军队来此,大家都不出声。”
“殿下的意思,是小公爷赶紧熟悉这支部队,为来日平定辽东做准备。”
张破虏顿时鼻子都气歪了,他指着自己鼻子,又举起五根手指,不可置信地问:“开玩笑吧!殿下莫非以为五千人马就可以平定辽东?”
谷大用陪着笑脸,道:“殿下也晓得困难,故而这是先头部队,殿下说,小公爷带这五千乃是尖兵,届时打前锋,发动时既有京军支援,也会调动当地边军,还请小公爷放心。”
张破虏仍然不肯放过谷大用,问:“这么说,这劳什子的五千虎贲,吃喝拉撒都归我管?”
“小爷没这个闲工夫,请殿下另择高明!我看小刀就不错,你帮忙推荐给殿下罢!”
谷大用顿时脸苦如黄连,哭丧着道:“这是殿下的安排,我可不敢反驳。”
张破虏心潮起伏,忽然就明白了朱厚照的想法。
上一次他偷偷回京,当时朱厚照就有让张破虏出仕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