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得喜愣愣的看着进来的人,嘴唇仿佛无意识的动了动,声音干涩而沙哑,“是子安啊,张叔今天怕是招待不了你了。”
顾子安瞧着与往日爽朗大笑判若两人的人,轻叹了一声,“张叔这是遇到什么事了么?”
张得喜苦笑了声,指着地上破碎的古玩,“这店铺怕是开不下去了。”
顾子安眼神轻闪,扶起一张倒地的椅子,在对面坐了下来,无意的说道:“我刚在外面听人说,张文钊打碎了别人的真品,我也好久没见到他了,不知道这事儿是不是真的。”
这话一出仿佛戳中了张得喜的痛处,面色更加悲切,也不管对面只是一位初中生了,捶着胸,懊悔的道,“我相信我儿子,他平日里从不说谎,那瓷器儿绝不是他摔坏的。”
“什么瓷器儿?难道张叔把这店里的东西都赔进去了还不够?”顾子安心下狐疑,她可是知道张得喜店里还有不少真品的,虽然大多数价值不是很高,但胜在量多,真要算起来,怎么也值五百来万,在这个一月两百块工资的时代,已经称得上是暴富了。
张得喜苦笑的摇摇头,颤颤巍巍的站起来,似是坐了太久身形摇晃了几下,从柜台后拿出一个纸盒子,毫不留情的扔在了台上,“就是这个袖里红杜丹缠枝。”
碎瓷碰撞,叮咚作响。
顾子安下意识打开,大片的瓷器碎块出现在面前,仅从上面残留的混沌之气以及古老的气息,能肯定这确实是一件真品。
她按着纹路随手拼凑了起来,几块大的碎片一拼凑,隐约可以看出这是个短颈,扁圆腹,平底,无柄,通体釉里红装饰,腹部绘缠枝牡丹纹,近底处绘变形莲瓣纹,花叶布满器,整个瓷器大约有十二厘米高,足径五六厘米。
顾子安望着手中的瓷器,微皱了皱眉,“这件瓷器市场价应该在四百万左右。”她这段时间恶补了这方面的知识,今日一见便知这是明洪武年间的器件,若真是张文钊打碎的,这店里的东西也够赔的了,但听他的话,似乎是另有内情。
果然,张得喜一听这话,眼眶一下子红了,一个多月来终于遇到了一位明事理的,即便只是一位初中生,心中压抑的话再也藏不住,哽咽道:“子安,连你都知道这瓷器价位在四百万左右,不瞒你说,我这店里的古玩大概值多少钱,我这心里多少也是有个底的。”
“他吴欲却硬说这瓷器已经找好了卖家,说是个瓷器狂热徒,商定好了一千万成交,不管不顾一痛乱抢不够,不仅连这最后的店面都想占去,还要逼迫我写下五百万的欠条,文钊他告诉我,他那天送东西的时候偷看了一眼,瓷身上本就有几条裂痕,已经算是毁了,他当时还疑惑来着。”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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