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方孟韦便被叫到了警察局,原因是卢嘉琪,方孟韦这些日子都在规避她,原因很简单,既然是北平的哥哥,就要时刻提防着上海的同学。可是卢嘉琪也不是好惹的人,她一向外放泼辣,更不用说来了北平之后,一个莫名其妙的哥哥突然扣下了她的同学挚友,更是她未来嫂嫂的方孟孟。 方孟韦虽是刚刚调到警察局,但也早已见识过不少类型的人,其中难缠麻烦的人不在少数,可卢嘉琪却是个另类,和谢木兰相同的年纪,却比谢木兰更加的聪明和咄咄逼人。方孟韦虽然对卢嘉琪有一些忌惮,但并不惧怕,自然卢嘉琪的态度也是不卑不亢,顺着方孟韦的示意,坐在处长办公室里的沙发上。 “你是?”方孟韦先问卢嘉琪,卢嘉琪开口说“我是方孟孟的朋友,确切地说我们情同姐妹,不知方处长是?”“想必我们在见面之前都知道一些对方的情况,我是孟孟的哥哥。”方孟韦说。卢嘉琪看向方孟韦“不知道方处长口中的方孟孟是否和我口中的方孟孟是同一个人。” 方孟韦回答“假若不是同一个人,你和我又何必见面?”卢嘉琪说“既然是同一个人,今年冬天,我跟孟孟认识就已有六年,六年之内孟孟都在上海,身边的亲人也只有戴维斯夫妇。我不相信,你要是真是她的哥哥,整整六年不闻不问,怎么我们一到北平你就冒了出来。”语气咄咄逼人,句句戳中方孟韦的心痛之处。 “我们自家的事情有许多都很复杂,你既然是孟孟的朋友,有些事情自然是要她去跟你解释,我在这里只需告诉你我是孟孟的亲哥哥,而且在北平,孟孟有自己的亲生父亲和哥哥,这些便足够了。”方孟韦说。“不够,从来不够,就算你是她的哥哥,你也没有任何权利阻拦我和她的见面,况且你根本就不算是她的哥哥,因为那个爱护了她六年的人,不是你,是我的哥哥卢嘉杭。” 卢嘉琪的一番话让方孟韦皱皱眉头,方孟韦开口问“你哥哥?”,卢嘉琪笑笑说“对,我哥哥,自然也是孟孟的哥哥,不对这样子说话并不对,我要说的是,孟孟和我之间的关系要更进一步。”卢嘉琪停顿一下,方孟韦并没有说话,卢嘉琪就继续说“看来,话是必须要说明白,这次孟孟来北平的目的我和哥哥的确不知道,但是我们兄妹二人来北平的目的便是要和父母谈亲事。” 看着方孟韦有些在意的样子,卢嘉琪笑笑继续说“我们兄妹和孟孟相处六年,如今戴维斯夫妇要回美国,我们自然也不能看着他们将孟孟带到美国,既然孟孟和哥哥之间互相喜欢,我们卢家顺水推舟,也算是了结双方的一个心愿。”方孟韦看向这个比自己还要年轻的女孩,一番言语下来,语气强硬,字字珠玑。 对于方孟韦来说,上海的戴维斯夫妇已经是一个复杂的存在,现在又出现一个争夺方孟孟的卢氏兄妹,与方孟孟相处的时间也半点不比戴维斯夫妇少,这个代替了谢木兰和自己身份存在的卢氏兄妹,同样是他和父亲的巨大威胁。 自然对于卢嘉琪来说,方孟韦同样是难缠的存在,卢家只是普通的商人,虽然跟国民政府旗下的公司有诸多经济上的往来,但也从来没有半分接近过政治核心。对于卢嘉琪和卢嘉杭来说,虽然是进步青年,但是和中国共\\产\\党有些许的距离,这也就是当年卢氏夫妇坚持将卢氏兄妹送到教会学校,接触美国人的原因。 不过卢嘉琪却没有卢嘉杭那般的安分听话,她早就加入了中国共\\产\\党,作为一名正式的地下党员,一直以纯粹的学生身份活动,虽在抗日战争时期做出不少贡献,但身份一直隐秘。这也就是她为什么年纪尚轻,却有着过分的成熟和稳重,只不过现在面对方孟韦,表现更多的是咄咄逼人和不讲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