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羽丰醒得比贺相尧早,看了眼窗外的天色,从被子里伸出手打开了一盏小夜灯。
暖黄色的灯光照亮整个房间,赵羽丰有些不适应,眯上眼,双手胡乱在脸上揉了几把,又撑着枕头坐起身。
缓了会儿,饥肠辘辘的感觉越发清晰,他轻轻推开贺相尧搭在身上的手,穿上睡衣和拖鞋去厨房拿了一瓶酸奶,又折回来。
贺相尧睡姿没变,依旧维持着原样儿,赵羽丰轻手轻脚的钻进去,握着贺老板的手搭回自己腿上。
或许是因为室内温度比较高,贺相尧睡得脸有些发红,嘴唇也微微张开,像是鲜艳欲滴的花蕾刚刚绽放。
赵羽丰被男色迷得晕头转向,激动得狠狠嘬了一大口酸奶,又用指尖在唇角沾了一点奶渍抹到贺老板唇上。
贺相尧被蹭得不太舒服,眉头皱了皱,翻身,换成平躺的姿势。
赵羽丰僵住,不敢再乱动,生怕把男神搞醒,给他来个爱的教育。
室内太过安静,吸酸奶的声音清晰可闻,赵羽丰闲不住,等了一阵儿,看男神没有要醒的迹象,又固态重萌。
先用手指摸了摸男神的眉骨,没动静,又用手指蹭了蹭男神的睫毛,没动静,再用手指压了压男神的鼻尖,还是没动静。
赵羽丰胆子壮了,将酸奶瓶子放到一边,撸起袖子准备干大事儿。
他翻了翻床头柜,能利用的作案工具很少,几盒套儿,一把指甲剪,还有一袋儿一次性橡皮筋,家里又没个女人,也不知道买来干嘛。
赵羽丰寻思了三秒,有了主意,贼眉鼠眼的把被子往下拉了一半,男神啥都没穿,还躺成了个大字形,正好方便动手。
他拿起床头柜上的指甲刀,趴到男人腿上,心想:今天做回除草师玩玩。
这是个精细活儿,为了保证每次都剪到根部,一次只能用指甲刀剪一根毛,剪了一半,赵羽丰就累得抬不起手腕,干脆把剩下的毛发扎成了三个小揪揪。
贺老板被扯醒了,手向下摸,越摸越奇怪,赵羽丰无辜的趴着冲他笑:“老板,晚上好。”
贺老板看着被残害过的小草坪,颇为无奈,起身换了套休闲装,又坐回床边,捏着赵羽丰腮边的软肉往旁边扯:“小坏蛋。”
“你自己睡觉不陪我玩。”
“意思是还怪我了”,贺相尧拿他没办法,弯腰将人抱起来:“换衣服,出去吃饭。”
赵羽丰软软的趴在男神身上做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小宝宝,只等贺相尧帮他穿好了,才扭了扭:“我好想吃麻辣烫。”
贺相尧想说路边摊太脏,话到嘴边,顾忌着小模特的感受又换了个说法:“空肚子吃辣的不好。”
“想吃”,赵羽丰装可怜,装哭:“你是不是不爱我?连一顿麻辣烫都舍不得给我吃。”
“没有”,贺相尧措不及防:“我爱你啊。”
“是不是相处时间久了就嫌弃我?上午还抱着人家叫宝宝,下午就翻脸不认人,你可真坏啊。”
“吃吃吃”,贺相尧招架不住:“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赵羽丰秒变脸,笑嘻嘻的蹿到床上,站在床沿,双臂张开:“老公,背我。”
贺相尧认命的走过去,半弯着腰:“来吧。”
赵羽丰两腿一缩,就挂上去,双手搭着男神肩膀调整了一下姿势:“报告船长,准备完毕,随时起航。”
贺相尧把人往上颠了颠,飞奔出去。
赵羽丰被晃得有些晕:靠,忘记男神练过长跑了。
街边的路灯陆陆续续亮起,小摊贩们又活跃起来,他们点燃煤气灶,将锅底煮沸,用调料的香气吸引着过路的行人。
赵羽丰头晕目眩,闻见熟悉的香味才惊醒:“老板,到了,到了。”
贺相尧继续跑:“船没抛锚,停不下来。”
幼不幼稚,赵羽丰被噎住,只得做了个抛东西的姿势:“好了,船长,铁锚已经抛下去了。”
贺相尧站定,赵羽丰因为惯性往前冲,鼻子磕到男人后脑勺,登时,大颗大颗的眼里就下来了:“痛。”
贺相尧有种自作孽不可活的感觉,把人放地上,弯腰去看:“乖,吹吹。”
“算了”,赵羽丰含着眼泪,踮起脚,把男神往下按,示意男神蹲下,又重新爬到贺相尧背上:“小毛驴,我们走。”
贺相尧这次没有使坏,背着他慢腾腾的走,快要走到小摊边上了才问:“怎么一下就从船长降成毛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