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令元极轻地眯一下眼,带着烟草味的粗粝指腹抚上她的面庞,点头:“是。你自行设定。”
阮舒定睛瞅他,面色沉凝,心下思绪百转。
那日林承志对她的警告犹记在耳。若她答应,还是真是一语成谶,攀上傅家的高枝了
阮舒自然并未当下给出明确答复。翌日,出乎意料的是,她的“艳照门”并未流出。不过,她作为傅令元的女伴一起出席三鑫集团慈善晚宴的事情在几个圈子里传了个遍。
关于她和傅令元之间关系的猜测,多数人认定她和前几个绯闻女友一样,很快就会成为炮灰。只是因为她本就狼藉的名声,大家对于她炮灰的命运,不若对其他女人同情。
好笑的是,即便流言在贬低着她,也因为“傅家”和“三鑫集团”这两个关键词,影响了这一天在公司里开会时,原本站队林承志一边的好几位高层,纷纷明里暗里地对阮舒示好,表现出愿意倒戈的心。
会议结束后,林承志寻着机会,跟着阮舒进到她的办公室里来。
“林总是还有什么事没有在刚刚的会议上讲完吗?”阮舒坐进皮质转椅里,以公事公办的脸睨他。
林承志在她对面落座,似笑非笑:“昨晚你没回家,在哪过的夜?”
阮舒的脸上飞快闪过一丝讥嘲,卸下领导的谱,闲适地往椅背后一靠,然后回以一贯的笑脸:“大伯父,我又不是第一次晚上没回家,之前你和大伯母可从未询问过我的去处。”
“和傅家老三在一起?”林承志不接她的太极,自顾自地问,别有意味地盯一眼她今天身上的连衣裙,“大伯父不记得,你什么时候喜欢穿裙子了,还是红颜色的。”
这条裙子确实不是她的。她昨晚临时去的傅令元那儿,总不能还穿晚宴上的旗袍来上班,裙子是从客房的衣柜里借来的。阮舒倒是头一次知道,林承志连对她的着衣风格都有所留意。
俗话说“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这个发现令阮舒心里头愈发警觉。面上,她旋开笑意,转移话题,“大伯父有闲工夫关心我穿什么,不如多花点心思跟进三鑫集团投资林氏一事的进度。”
经提醒,林承志的脸沉了沉,稍稍倾向阮舒一些,放低音量道:“昨天晚宴上,你的艳照,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阮舒抿着唇,不作回应。
林承志以为阮舒不相信,解释道:“我送去拍卖的确实是一张照片,但是一张获过奖的摄影作品。登记处的工作人员竟也没有给我详细地记录清楚。现在大家都误会是我拍卖自己侄女的艳照。”
“小舒,你是聪明人,好好想想就知道,做这件事,对我根本毫无益处。我不会傻到在这种关头公然羞辱你。”
见阮舒依旧没有反应,林承志略一顿,笑了笑,道:“那是你自己的照片,你比我清楚是如何来的。能拍出你这种照片的,肯定是之前和你交往过的男人。小舒,你该是和其中的某一位没有断干净,才阴沟里翻船的吧?我早提醒过你,女人的资本是有限的。”
“呵,还把脏水一并泼到我身上来。早点告诉大伯父,谁是这么搞。大伯父顺道连你的仇一起报。”林承志一边咬牙切齿,不忘表现出对她的关怀。
阮舒皮笑肉不笑:“我先谢谢大伯父的关心了。”
“不过,”林承志话锋一转,目光别有意味地逗留她脸上,笑笑,“原来小舒你喜欢和人玩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