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翰轻声问道:“好了么?”
“嗯,好了,先凉一下,还有些烫,等一下再端。”忙碌的妇人转过身子对胡翰急匆匆地说道。
胡翰的婆婆虽然年近半百,但是,身体还很是硬朗。
她的背按标准来说,略微有些驼,眼睛有点儿小,眼角也不时地回显现出条条明显的皱纹。
双手有点粗糙,有着农村老年人特有的茧子,两鬓花白的头发,因汗水两鬓湿湿的贴在脸上,看起来有些疲惫,但是两眼却非常有神采,岁月的风霜在脸上刻下的沟壑却掩饰不住她曾经的美丽。
胡翰的婆婆没有齐肩长发,细细一看,炯炯有神的眼睛已经有了几分浑浊,诉说着她辛劳的过往。
她是一位勤劳的农村主妇。
饭菜在木板案子上晾了一会后,胡翰就端着走向院子西面的面积较大的一间卧室,这间卧室是胡翰太奶奶的。
一只手掀开门帘,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放着灵牌的长方形桌子,桌子上面挂着一位伟人的头像。
房间的左面是砖头砌成的土炕,土炕上靠里面的地方放着一张三米长的柜子;房间的右面是一张大桌子和一些杂物,桌子靠近中间的地方放着一个火炉,现在还是夏末,自然,没有点火。
土炕上坐着一位老妇人,老妇人年已七旬,一头的短发像罩了一层白霜,一双大眼睛已经深深地陷了下去,嘴里的牙也已经没几颗了,一双粗糙的手爬满了一条条蚯蚓似的血管,那饱经风霜的脸上刻满了皱纹,像是记载着她70多年来的千辛万苦。
她背靠着放在土炕上的柜子,头上盖着着一块白头巾,身上穿着的夹袄已经打满了补丁,但是却异常的干净,老妇人很是富态,挺着一个大大的肚子,只是,她的脚和她的身材不符,小脚只有三四寸长,穿着一双小小的厚袜子。
老妇人的面孔不是很瘪,皱纹也不是很多,浑身深土黄色的皮肤,,暗红的嘴唇已经干裂了,脸上密密麻麻地点上了老人斑。
她就是胡翰的太奶奶,王小霞,太奶奶看见自己的重孙子端着饭菜进来了,马上,脸上笑得像一朵绽开的花儿。
“又到吃饭的时候了,哎,这日子过得快得……”
“呵呵,你在炕上吃饭哩还是桌子上吃哩?”问话的是胡翰的爷爷,胡志远。
胡志远是一个骨子里的农民,平时沉默寡言,只知道干活。他勤劳、朴实,种了一辈子地。
严寒酷暑,风里雨里,他总是天下亮就起来干活,太阳落了才带着满身泥土回来。
他有一副古铜色的脸孔,一双铜铃般的眼睛,有些尖的下巴上,攒这一搓胡须。
高高的个儿,宽宽的肩,别看他已年过五十,可说起话来,声音像洪钟一样雄浑有力;走起路来“蹬、蹬、蹬”地,很是精神。
他很喜欢灰色,总是穿着灰裤子,灰色的衣服,因为剃的是光头,所以还常常戴着一顶灰色的帽子。
帽子的下面是一张饱经风霜的脸,脸上布满了深深的皱纹,两只深陷的眼睛,深邃明亮,但是,看上去却很是有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