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老李,您瞧瞧,咱们阿婉姑娘真是越长越水灵了,像画里画的的神仙娘娘似的,我记得当年您带回来的洋画里画的什么公主也比不上咱阿婉姑娘!”老陈笑眯眯地拉开椅子,待李元古坐下来,自己才搬了椅子坐一旁。 “哎,咱们李家的姑娘还用说,从小就在老李身边长大,莫说这相貌好,就是这气度便是一等一的。”一旁的老高也寻好了位置,正要动筷子时,突然“哦”的拍了拍脑袋,“看我这脑子,刚刚我在园子里收拾的时候,那谢疯子又蹦哒来了,说等会要过来给您请安。” 这“您”自然是看着李元古的,当年谢疯子说阿婉养不活,可把李元古气得不行,一反平时的温文尔雅,直接带着老陈等人,杀到谢家,谁知谢疯子倒先溜走了,李元古无法,只能将李桑婉接到身边,自己亲自照看,按着当年从古籍里看的方子给她调养。直到她上了初中,才放心给她爸妈送去。 但李元古还是惦记着谢疯子的话,毕竟这谢疯子有些本事…… 李元古想了想,“知道了,咱们先吃饭吧,到时候……让他再看看!”说着看向一旁的李桑婉,眼里尽是复杂。 酒足饭饱后,众人便议论起李桑婉来,“咱们阿婉姑娘也该找个对象了吧?” “哟,可不是嘛对头的老张,啧啧啧,他姑娘都订婚了!” “我都结婚了。”李桑婉暗暗摇头,知道这件事不能让家里知道。 “哟,大伙都在呢,李先生,您可好啊?”突然,门口走来个老者,李元古眯了眯眼,“好,怎么不好,谢疯子,我可等着你呢!” 那谢疯子嘿嘿的笑了笑,转头打量着李桑婉,“这就是……您的小孙女吧?” 李元古哼了哼,倒也不否认,谢疯子上前,一屁股坐到李元古旁边,“当年呐,倒是我失算,可巧听错了时辰……哎呦呦老哥可别怪我喽?” “行啊,那你再给我算一卦,要是再说些蠢话……”李元古威胁似的冲他挥了挥拳头。 “行,我就是为这个来的,唔,算算啊……”说着,谢疯子闭上了眼睛,手指掐着,嘴里不停的念叨…… 突然,他猛地睁开了眼睛,看向李桑婉,一时间,李桑婉倒有些心虚,“难不成还真看出了什么门道?” “怎么样啊?” “呵呵呵,你们李家可是有乘龙快婿咯,咱们李姑娘嫁的好啊,是吧,小姑娘?”说着,谢疯子笑着冲李桑婉努了努嘴,李桑婉肯定,他知道了…… “乘龙快婿……”李元古饶有兴趣的问道:“那这位是好还是不好?” “好与不好只在一念之差,但对李姑娘是绝对好的,疼人哩,但……” “但什么?” 谢疯子突然有些吞吞吐吐,并且时不时的看向李桑婉,莫名的,李桑婉觉得有些不对。 “阿婉,你先进屋去。”李元古吩咐道,他也看出来了,谢疯子在顾虑李桑婉…… “是!”李桑婉带着满肚子的疑问进了屋。 她不记得过了多久,只记得后来祖父进了屋,满脸复杂的看着她,一双大手想碰她,但最后还是停留在半空中,良久他终于叹了口气,似乎是决定了什么,“子桑!”只有在很严肃的时候,祖父才会这么唤她,“子桑回来吧,不要去北方读书了,阿公替你看看,转别的学校去吧,我有个学生在……” “阿公,是不是吃了什么事?”李桑婉突然感觉心慌慌的,谢疯子到底和祖父说了什么? “子桑啊,阿公……唉,回来吧,那里不好。” “我,我不知道能不能转学……” 李元古也知道大学毕竟不是什么初中小学的,但是谢疯子的话,像刀剑似的扎在他心里,自己的小孙女以后怎么会那样呢?明明,明明那么好的人啊…… “爸,这件事也不好说的,别吓着阿婉!”一直沉默的李父突然开口,他也不敢相信,但谢疯子到底是有些水平的,又是祖传的饭碗…… “带子桑回去吧,快过年了,去周裁缝那给她订几件衣服……” “哎,那我们先走了,阿婉!” “阿公,我们先告退了!” 李元古挥了挥手,屋子里有些暗,看不清他的脸…… 路上,李桑婉有些忐忑,“爸爸,谢疯子说了什么?” 李父僵了僵,随即拍了拍李桑婉的肩,“勿怕勿怕,爸爸会护好你的……我们的子桑会没事的……”说到最后,李父的声音变得很轻,李桑婉甚至听不清他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