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老实了？”

看着他一幅被吓懵了的表情，陈宸的笑容更温柔了。

李承乾连忙下意识地点头。

随即，他反应过来——

怎么这陈宸说自己能干这些事，他就信了呢？

这不对啊！

但是李承乾现在暂时还不敢轻举妄动。

他可以不信，但是现在跟陈宸对着干实属不智之举。

毕竟要调查的话，以后多的是时间去调查，东宫手底下的人也不少。

等到那时，若查出来陈宸并无什么特别，再去弄他也不迟。

可假如他说的都是真的……

那可就真的不能动了。

方才父皇对陈宸的态度实在给了李承乾不小的心理压力，导致他下意识就觉得陈宸说的并不是大话。

见他老实了不少，陈宸满意了：

“行，那现在，老师就已经先教了你第一课——”

“怎么做人。”

李承乾气得够呛。

怎么个事儿呢？合着在刚才之前，他李承乾做的就不算人了呗？

他试探着反驳：

“您是什么意思？刚才吓唬威胁了一下，就算是教孤做人了？”

“以前的太傅和先生们都会讲讲道理的！”

陈宸摇摇头，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李承乾的脑门：

“第一，日后我们单独相处时，你要自称学生，或者我，不能再自称孤了。”

“第二嘛，讲道理，是最没道理的做法。”

“若你的力量能够碾压别人，直接碾压过去就行了，讲什么道理？”

“或者你打不过别人，那就直接认怂，别想着跟人讲道理。谁会因为道理放弃到手的利益？”

“所谓道德、道理，只是你自己要遵守的东西罢了，与旁人无关。”

“要是你觉得这人犯了你的忌讳或触及你的道德底线，在你有能力的情况下大可以杀之了事。”

“同理，你要是犯了别人忌讳，又打不过别人，那就没法了，认栽吧。”

他看着怔怔的李承乾，笑了：

“这就是我教你的第二节课。”

“自己强大起来，才能对付一切敌人，不要想着讲道理，在面对大部分敌人的情况下那都没用。”

“我看你是被那些酸书生给教多了。”

李承乾消化了好一阵，才觉得明白了些。

他有些出神地望着陈宸，问道：

“那您的意思是，孤……不，我，要是我有了实力，也能杀了您？”

陈宸毫不在意地点点头：

“当然。”

“不过或许你有生之年，都没办法有这个实力了。”

“顺便给你提个醒——”

“你父皇，也是你穷尽一生都没法胜过的人。若是你有朝一日想对他做什么，那趁早歇了这个心思。”

李承乾在震惊之余，又有几分不服气。

虽然只有九岁，可这个时代的孩子都早熟，再过三五年他就能成婚生子了。

哪怕他现在并没想过要对自己父皇做什么，陈宸凭什么就说他不可能胜过自己父皇了？！

“父皇是很厉害，甚至是这世最厉害的人，我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