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继枫这些年行走江湖,从未将谁放在眼里过,不过这次和柴跃阳交手不得不对他另眼相看,这人武功又高,为人正直,行事光明磊落,若柴跃阳不是雪山派的人,立时便要与他结交,只可惜柴跃阳本来大有可为却有无忧子这样一位心胸狭隘、卑鄙无耻、野心又大的师父,听他言语中又极是维护雪山派和无忧子。
“如此下去,柴跃阳迟早有一天会毁在无忧子手中,我本该去一剑杀了无忧子,只是已经答应了柴跃阳不会与他师父为难,只能作罢,待黄山大战之时,我再劝他一劝。”叶继枫自言自语道。
与柴跃阳一战,叶继枫失去了慧法和尚和庄三的踪迹,他本想跟着庄三顺藤摸瓜找到避世山庄所在,现在也只好作罢,正无从着手时,心中念头一转,我这一身叫花子打扮,武林中都误认为我是丐帮弟子。倒不如我混进丐帮,丐帮弟子遍布天下,消息极是灵通,或许能打探出避世山庄的所在。
叶继枫打定主意就要去混进丐帮,丐帮总舵在河南,可他身上实在太脏,就算是乞丐,落魄成这个样子,也难免让人怀疑,于是,在河边简单清洗了一下身上,他本长得眉清目秀,丰神俊朗,只是这些年来沉沦低迷这才弄成叫花子的模样,收拾妥当,就往北而行,只是他元气未复,又有伤在身,只能缓步而行。
没走多久,叶继枫看到一位光头和尚向自己迎面走来,和尚左手持一根法杖,右手拿一串念珠,面带微笑。
叶继枫认得这和尚,正是少林寺三大神僧之一的了相大师。
了相大师虽身在佛门但他早年曾是一位江湖侠客,遁入空门后豪气不减,喜欢结交武林中的侠义之士,为人豪爽,当年叶继枫去少林寺挑战,少林了因方丈,极力约束少林门人任何人不可应战,且亲自和叶继枫说明少林寺是修佛重地,不愿牵涉武林争雄,若是施主非要挑战就请下手,自己绝不还手。叶继枫也不是蛮不讲理之人,既然少林方丈这样说,之后他就再也没有找过少林寺的麻烦,因此他是武林正邪两派的公敌,跟少林寺却无冤仇。
“阿弥陀佛,施主,老衲有事要去前方还请让一让。”了相躬身合十说道。
两人迎面走来,叶继枫挡在了了相的前面。
“敢问大师可是要去何方?这是武夷山脚下,大师可是要去雪山派?”叶继枫恭敬的说道。
这句话倒让了相心中一惊,这人身上破破烂烂的,长得却是眉清目秀,三十多岁的年纪,难道是武林中人,是了。这里是武夷山脚下,而我去的方向正是武夷山,雪山派名声极盛,这位施主能猜出我的去向也不奇怪。
“我正是要去雪山派,雪山派无云子大仁大义,当年不顾生死,大战天魔女挽救中原武林于水火,我等晚辈好生敬仰,今日恰好路过此地定要去其墓前拜访,施主若无他事老衲先走了。”说完,绕过叶继枫,继续向雪山派走去。
叶继枫心思急转,慧法挑拨雪山派和少林派的误会,无忧子一心想称霸武林,这个时候了相去拜访雪山派,恐怕是有去无回。了相大师慈悲为怀,为武林做下不少好事,我可不能见死不救。
“大师且慢!”叶继枫追了上去。
了相一脸惊愕,回过头问道:“施主有何吩咐?”
叶继枫道:“了相大师,我也一直仰慕无云子前辈的风采,他生前无缘得见,听大师说来,也想去他墓前上一炷香,不知可否与大师同行。”
了相更加吃惊,以手托腮,仔细端详叶继枫:“小施主怎么知道老衲的法号?可是丐帮的弟子么?敢问施主如何称呼?”
叶继枫摆摆手道:“了相大师名声播于天下,我曾跟随师父安长岭见过大师一面,在下区区贱名何足挂齿!”
叶继枫曾经打败过安长岭,如今又冒充是他的弟子,不知安长岭知道此事将作何感想。
“原来是丐帮护法长老安兄的高徒,失敬失敬!”了相登时释然:“好,咱们就一同前去,我的好朋友柴跃阳正是雪山派弟子,他是当世大侠,为人正直豪迈,我正好向你们引荐。”
叶继枫道:“雪山派柴大侠威名远播,若能结识,自然是三生有幸!”
两人结伴而行,一路上有说有笑,了相生性豪迈、见多识广,叶继枫则肆无忌惮、不拘一格,只言片语倒是很谈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