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葆光凑过去看了一下这人的胸牌,“这位杨禹容医生,韩国专科医师考试是你爸爸出题吗,不然你这种蠢货到底是怎么通过的,在你张嘴之前就不知道先摸一摸病人的头吗?她的头部有明显肿胀,必然是颅内压过高导致的,我怀疑颞叶正在出血,如果你们现在不去准备手术她连一个小时都撑不过去。”
“天呐!”一个女人拉开病床旁边的帘子后尖叫一声晕倒了过去,幸亏梁葆光眼疾手快将她抱住,不然脑袋就要磕在床框上了。
女人是朴世恩的母亲,今天女儿跟她说要来看望患了流感的同学时她本就不同意,最终实在拗不过才让她过来,后来女儿打电话告诉她说了脑膜炎的事她在电话里就发了一通脾气,可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女儿,她在外面天人交战了好一阵子才决定冒着被感染的风险走进许进不许出的高丽大学医院,结果刚过来就听到了惊天噩耗,那医生居然说她活不过一个小时了。
“你们这帮庸医到底把我女儿怎么了,我之前上网查了脑膜炎是怎么会是,怎么可能好好的就活不过一个小时了?”这女人醒来后就歇斯底里地抓住了金崇明的衣服,谁让他站得最近呢。
“这个,我是说她如果不接受手术的话很可能活不过一个小时。”梁葆光有点儿庆幸,在美国也好韩国也罢,医生都不需要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人,因为他们有法律的保护不用担心一次失败就被愤怒的患者家属撕成碎片,这女人看上去已经出离愤怒了,却还保持着难得的理智,“如果这里做不成也安排不了手术,您必须尽快安排她转到附近的医院进行手术,正如您说的这是一帮庸医,他们已经浪费半个小时了。”
“如果是大量颅内出血,超声波就可以监测出来,一旦确认出血我们立刻就安排手术,三分钟足够。”被训了一顿的李侑晶终于调整了过来,提出了一条建设性的意见,超声波的机器不大,用手推车就可推过来。
三分钟后李侑晶满是遗憾地通知了朴世恩的母亲,“颞叶出血,请您在手术的同意认定书上签字吧,我们会竭尽所能地完成手术,别担心。”
“我很怀疑。”如果不是附近的医院都挤满了脑膜炎的潜在受感染者,如果不是女儿的状况不允许进行长距离的移动,她真不想留下来。
看着病人被推走,李侑晶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梁葆光走上来拍拍她的肩膀,“我知道你今天因为医院里的脑膜炎爆发忙得焦头烂额,不过做医生的几乎每天都会很忙,状态绝对不是犯错误的藉口,回去之后好好反省。”
“你说得对。”李侑晶也觉得自己的心态变了,以前在西奈山的时候她上面有个男人压管着,她在做事的时候非常果决,因为知道自己就算出了问题后总会有人站出来帮她纠正,然而在高丽大学医院她是内三科的主任,一旦出问题没有人会再出来帮她了,肩膀上的担子让她变得畏首畏尾,“不过现在的关键是要找出我们病人的问题出在哪里。”
“发烧、皮疹、颈部疼痛,内出血以及失神,可能性有很多,现在基本排除了中毒和巴比妥类戒断反应brbrr。”梁葆光目前也没有头绪,他只是个医生而不是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