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屋子里的女人看起来年纪不大,目测也就比科宁斯大几岁的样子。
之后科宁斯的一声呼唤也证实了穆的猜想。
“姐姐。”
正当穆已经开始认真思考该怎么忽悠旁边这小子改口叫自己姐夫时,面前的女人转过身来。
这一下总算及时止住了穆越发上头的热血。
“额,抱歉,我不知道你还带了朋友回来。”
女人一看到穆便赶紧扭过头去,有些自卑的侧身,似乎不想让人看见自己的正脸。
但那个瞬间穆还是看到了——一张原本秀色可餐的脸颊上不知为何从右眼一直到嘴角的位置都染上了一片紫癍……
“我……抱歉,我真的不知道,那个,你朋友吃过了吗?我……我不知道你今天会回来,没准备晚饭,我这就去——”
慌乱让科宁斯的姐姐一时间语无伦次,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眼神一直不敢重新看向门口。
“不用了,我们带了面包过来。”
穆提着手里的袋子进屋,同时轻声安慰道:“我已经看到了,没关系,那不难看。”
科宁斯的姐姐先是怔了一下,接着好似如释负重般,整个人的动作终于重新变得自然起来。
随后穆带着科宁斯进屋。
棚户区的房子非常狭窄,两姐弟的家里除了两张床、一张桌子就几乎不剩多少空间了,衣服只能挂在床头,一只正电兔正蹲坐在床上,好奇的打量着新来的客人,房梁下方还有一只梦妖眨巴着大眼睛,俯视着下方众人。
一番简短的介绍后穆得知科宁斯的姐姐名叫温妮莎。
之后他装作不经意的问起,科宁斯这才讲述道:“先前姐姐在一处庄园做工,果林被野生的大针蜂袭击,庄园主逼她们上前去驱赶,结果姐姐就被大针蜂的毒针伤到了。”
穆听完为之默然。
现实世界中,精灵可不会只攻击精灵,人类有时同样会成为技能的受害者。
精灵招式所产生的毒性可比一般的药物毒素霸道的多,即使同为精灵,吃到了也要被折磨好久。
“没办法治吗?”穆问道。
“要找训练师治,需要很多钱。”科宁斯答道。
“那你们父母呢?”穆又问。
“不在了。”科宁斯回答的格外简单。
接着温妮莎帮忙补充了一些,“爸爸出海遭遇了海难,再之后妈妈突然有一天离开,再也没有回来过。”
穆张了张嘴,可一时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兴许是因为他穿越后初始身份很给力的原因,自从来到世界,他一直未曾真正见过这个时代的全貌。
海军中并不是只有冒险与开拓、战功与荣耀,更多的其实不过是生计所迫。
对他而言大海也许象征的是梦想与远方,但对于更多像科宁斯这样的海边少年来说,大海代表的不过是生存与面包……
“那你现在在做什么工?”
穆问的是温妮莎。
“白天的时候在港口附近的贵族家里做帮佣,晚上的话,偶尔带着梦妖去附近的马戏团帮忙。”
听到这儿科宁斯带着一股怨气突然插话道:“马戏团的那些人总是让姐姐不化妆扮巫婆,他们欺负人!”
穆看着面前女孩那半张有些毁容的脸,忽然感到有些心疼。
从方才两人进屋时她的表现来看,这个女孩很为自己如今的长相感到自卑,倘若硬是逼她不作遮掩的登台表演,确实有点欺负人的意思。
然而温妮莎只是温和的笑了笑,“他们每次给的工钱都没少,这就够了。”
忽然之间穆有了一股冲动。
“我在约克港也有一栋房子,要不你以后就来我家做帮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