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逮到怡余有事出门,我紧跟着后脚便寻到了怡夫人的院子里。
“怡夫人,可得闲呢?我坐在屋子里闷得慌,想来寻您说说话!”我进门先吆喝,还没等人应声,半只脚已经踩了进去。
“得闲得闲,来来来,坐会儿。”怡夫人放下手里的医书,朝我招了招手热情道:“我也早想与你聊聊了,只是一直见你们忙,嘿嘿,难得今日有空了?”
“有空,怡夫人!忙归忙,凡事不也得有个轻重缓急吗!”我见时机适合,干脆切入主题道:“我这几天望着怡余,哎哟你不知道,我都要愁死了!”
“怎么了?”怡夫人一听这话,身子都坐直了些,认真聆听起来。
“怡夫人,咱们是忘年知己,所以有些体己话我不得不说,怡余年纪也不小了,该成家了,他自己到处跑,想不起这事儿,你身为他娘亲,难道不能张罗起来?该操心的还是得操心!得把这个相亲安排起来。”我严肃与她耳语道。
“可是这事儿,他说他有自己的主意。”怡夫人小声回答道。
“能有什么主意?你都不知道,他都23了还不娶妻,船上的人都以为他有龙阳之癖,好几个男人都偷偷喜欢他呢!还撺掇我让我给他们制造与怡余独处的机会,哎呀!你都没听到,那情话露骨的哟,真是羞死人!”我赶忙火上添油,睁着眼编瞎话道。
“啊!”怡母如遭晴天霹雳,她干瞪着眼着急问道:“那他是怎么想的?”
“暂时应该没这个想法,可我不就是怕他起了这念头吗?所以我这才催你呀!有些事,你真得赶紧张罗起来了,你不能松懈!”我义正言辞强调着,又拍了拍怡母的手臂。
“是!有道理,我明天就开始给他物色!你帮我看紧他!”怡母忙点点头,煞有其事地展开规划。
“这就对了嘛!”我高兴到忍不住拍了拍掌,太好了太好了,赶紧找个人来管管怡余吧!
怡夫人若有所思地看向我,她意外瞧见我腰上的鞭子,忍不住惊呼道:“这不是怡余的鞭子吗?”
“像吧!”我笑着取下给她瞧,拍了拍衣裳得意道:“这把是怡余从楚国买来的,我这次在药生岛上立了功,怡余就赏给我的。”
“除了大小,其他的明明一模一样啊!”怡母惊讶与我道:“你知不知道,这鞭子是他8岁那年炼制的,他就炼制了一把,独一无二,他从小不离手的!”
“啊?那我这把是......”我眨了眨眼,这盗版仿制地也太像了吧?
“说不定也是他做的,他12岁那年去了趟京洲,回来后有一阵子我没见他拿过,我当时还随口问了他一句,可没过一阵子,却见他又拿着那鞭子了。我估计那把是他在京州弄丢的第一把,怕我说他,他又做了一把。”怡夫人猜测道。
他12岁那年去京州,不就刚好遇到了4岁时的我吗?他拿了我爹的药材,这鞭子难道是他出于礼尚往来送给我的?
“没想到还能被他找回来,没想到找回来了,他又送给了你。”怡夫人意味深长地望着我,看的我心里直发毛。等等,她是不是在暗示我些什么?
“是不是不适合?要不我退给他?”我赶忙收回桌上的手,一时更不敢接这鞭子了。
“那倒不必,是你的,兜来转去都会是你的。”怡夫人将鞭子递给我,她望着我真诚地询问道:“小胡,你老实与我讲,你觉得怡余人怎么样?是否讨姑娘们喜欢?”
“男人中的男人,没得讲!年轻有为才高八斗,有责任心又有事业心,乐于助人勇往,简直就是个极品啊!”我赶忙竖起大拇指,言不由衷配合地夸赞道:“夫人,你且放宽心,仅管与人家相谈姻缘!”
怡余?呵,反正我是不喜欢,要不是为了学炼药,我真恨不得有多远躲多远!我完全想象不到跟他在一起时的样子,我也不想被这种人喜欢,以他的个性,被拒绝后说不定还会公报私仇呢!绝了。
“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啦,小胡啊,其实我也是极喜欢你的,我瞧着你美丽善良,大方得体,如今你与他朝夕相处,俗话说的好,肥水不流外人田!要不你就做我的儿媳妇吧!”怡夫人紧拽着我的手,似乎生怕我跑了一样。
我望着她讨好的笑容,一时间悲从中来!妈呀!这倒霉事儿怎么轮到我头上了?这可不是我的本意啊!我是来为给自己谋方便的,不是来给自己添堵的啊!
“你放心,怡余应该不喜欢男的!”怡夫人满脸坚定,真诚地安慰我道:“我曾与我的义妹定过娃娃亲,他小时候知道了,还特意向我打听过他未来妻子的住处,说要去看看呢!”
“是吗?既然有婚约,那咱们就得履行啊!咱们这就去八台大轿,十里红妆把人接回来吧!”我听见有转机,赶忙顺坡而下,匆匆建议。
“这.....”怡母满脸为难,而后才不好意思道:“我也没想到她结婚比我晚了那么多年,直到那孩子落地,足足比怡余小了8岁,而且我妹妹是难产而死的,她们家人便将那孩子视若瑰宝,她家远离灵愉岛,我只怕她父亲不舍得她远嫁。”
“怎么想那许多?他们家怎么决定是他们的事,可咱们不该不作为,更不该毁约!咱们去试试!”我继续怂恿道。不能放弃啊,这是我的希望啊!
“只怕是不行了,起初我们本想等到她及笄之时,再提这婚事,可没想到她有了心上人,家里也帮着促成了那桩婚事,如今......”怡母一言难尽般止了声。
“哎,孩子都打酱油了吧?”我无力地躺回椅子上,无限唏嘘:好家伙,被人捷足先登了!不过就怡余这德行,可以不与他结婚,也算那女人走运!
“没有,听说那女孩子死了。”怡母忍不住哽咽道:“我有时候也后悔,当初就不该怯于他们家高门显赫,见她们有了主意,怕染上死皮赖脸高攀的名声,便不再提起这婚事,早知道后来会变成这样,当初还不如跑去与他们家兑现这门婚事呢!”
“这......世事无常,节哀顺变。”我很无语,只能抱着怡母的肩膀安慰道:“谁又能料到那么多的意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