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莞看到地上甩着一把短把铁铲和一个装了半筐草药的大筐,一个斗笠。
或许原主今天就是该死。若她戴着斗笠,空矿泉水瓶也不会把她砸死。
韩莞拿起铁铲去草地边的一棵老松旁挖坑。这块草地比较松软,周围又多是灌木,上山的人不会愿意走这里。
韩莞挖了近一个小时,挖出一个长近两米深一米多的大坑。又去不远处的泉边捧来清水,把尸体脸上头上的血和污渍洗干净,再把头发理好,遮住残缺的后脑勺,扣好风衣扣子,把尸体抱进坑里。
尸体的耳朵上有一对彩金碎钻耳环,脖子上有一条白金碎钻项链,左手腕上带着一块女式手表,右手腕戴了串红线穿转运黄金珠的手链。
系在脖子上的丝巾和风衣兜里的汽车遥控器不见了,不知掉在了哪里。
韩莞把手表和项链取下,没取手链和耳环。希望转运珠能给这具躯体运气,在她融入大地前不要被人发现。耳环就当陪葬吧,她连副薄棺都没有……
刚才挖坑的时候,韩莞在杂草中看到几朵特别漂亮的野花,把花放在尸体的两只手里。她上辈子喜欢花,又爱美,让最美的花与她做伴。
韩莞又去砍了一些树枝盖在尸体上,还在树枝上撒了一些草,她不愿意泥土直接盖在尸体上面。
做好了这些,她才开始往里埋土。不能把这个地方垒成坟头的样子,只比其它地方略高一些,最上面又盖了一些野草。
拍紧实最后一抔土,韩莞碎碎念着,这里风景好,风水好,我以后会来看你……又对本尊的魂魄说,对不起,别恨我,那瓶子不是我砸的。放心去投胎吧,我会尽全力完成你的心愿,把孩子养大。但愿你下辈子寿终正寝,长命百岁……
泪水模糊了韩莞的视线,从此以后,她跟土里的女人、跟上一世完全剥离了,将代替另一个女人在这个陌生的世界继续活下去。
她望着坟头发了一会儿呆,强迫自己转过身去。
韩莞从来都是个实干家,不是实干家也没法,总不能这样伤心等死,总要活下去。
她走到不远处的大石下,爬上大石观察山脚,靠山边有一大片村落,一片片绿中带金的良田,溪流浅滩纵横交错。极目处,还有大片良田,一条弯曲的大河,一片村落……
看情形,这里山青水秀,绿水绕田,是比较富饶的鱼米之乡,而不是长不出几颗粮的穷乡僻壤。
她看到山下的那片村落有一股熟悉之感,目光不由自主滑向最靠右的那个大院子。看不清里面,只能看到房顶的瓦片在阳光下闪着光亮。
那里,应该就是原主的家,还是村里最富余的家。她的脑海里又跳出两个名字,大虎,二虎。
她这辈子居然有儿子,有儿子就意味着还有丈夫……又想到原主死前托孤,她应该没有丈夫,或许是寡妇。
想到前世背叛自己的那个男人,韩莞更愿意接受寡妇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