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冲感应到随后而来的遁光乃是二女一男。其中一人他还认得,正是十几年前陪伴齐金蝉去孝顺镇的朱文另有一位身着缁衣的佛门女尼与一个身着劲装的青年却都入眼不识。
这三人却比金蝉小儿讨喜得多,至少按下遁光后便向聂冲与吕莽二人竖掌行了礼。当中那女尼随后看向齐金蝉,出言问道:“金蝉,你可向这二位道友问了路?”
齐金蝉对这女尼颇有些畏惧,闻言便乖巧地回到道:“问了,可他们还没说。”
吕莽因是熟知聂冲脾性,看出他对齐金蝉似有所图,故而虽有不满,也只轻哼了声,没有出言坏事。
聂冲这时则含笑朝着雪魂观的方向一指,说道:“西北走上三四十里,见得一出雪山夹谷便是雪魂观所在。因是白茫茫一片,极容易错过,道友们还需仔细着。”旋又望向吕莽,“师弟,峨眉乃是正道,你却不必担他们会对于观主不利。咱俩还是先去多寻些雪莲,炼药要紧。”
吕莽会意,乃知聂冲不愿多留,当下板着一张脸,运起法力便往远处飞遁而去。聂冲假作无奈,代他向峨眉众人赔了个礼,旋也追了上去。
见得二人走远,朱文眉头微皱,对女尼说道:“灵云师姐,那两人没通名号便走了,要不要追上去盘一盘根底?”
女尼灵云摇了摇头,对她说道:“以咱们这探路先锋的做派,那两人肯指路已是难得的好脾气了换做是我,一个字也懒得说。”随后看向齐金蝉,“小弟,爹娘惯你臭脾气,我却学不来。你若再不收敛,日后便不要与我同行。”
此女名唤齐灵云,亦是峨眉掌教与妙一夫人所出,教训起自家小弟来自然有着底气。
齐金蝉闻言心觉委屈,扭过头去愤愤自语:“出来一路都在说我的不是!我却做错什么了?”
朱文见他这副模样,心中一阵不忍,出言帮腔道:“金蝉弟弟处事倒还不差,至少没有丢了本门的威严。”
“还是朱文姐姐知我,”齐金蝉得了帮手,转向自家姐姐齐灵云说道:“那两人本是生面孔,我若上去就道友长道友短地叫着,万一他们乃属邪魔一路,岂不闹出笑话来?”
“就你不缺道理。”见他如此,齐灵云也是无奈,叹了口气道:“看你心烦,且往雪魂观打个前站去吧。这回注意言语,莫再使骄使狂。万一开罪了于辟邪,要得雪魂珠怕会另生波折娘亲要它还有大用,你虚用心些。”
“我知道!”齐金蝉不耐烦地应了一声,叫上朱文一起,抢先赶起路来。
另一厢,聂冲与吕莽已赶到一处雪山背后。
只待先后停下遁法,吕莽便道:“当初群仙举会时,便没人相邀峨眉,据说是嫌这一家狂妄今日一见峨眉崽子,才知此言不假。”
抱怨一通之后,他向聂冲又道:“大师兄,我犹还记得你当初扫落紫青双剑脸面的那一场斗剑。想来那一回就结了怨,今日又要对付峨眉么?”
“你倒眼尖。”聂冲往那雪魂观的方向看了一眼后,开口道:“我一位朋友被那齐金蝉害了阖家性命,这仇必定是要报的。吕师弟,便托你帮我一次,过会回到雪魂观去,等待时机做一件事情。”
“这不好吧?”吕莽迟疑道:“你先在雪魂观前大闹一场也还罢了,可方才咱俩又同峨眉的人打了照面,我这时回去,那两方一通气便会同时对我起疑。”
“不必担心这个,”聂冲呵呵一笑,“我所知的峨眉弟子,一贯无利不起早,故能断定那四人是奔着雪魂珠而来。想那几个仙门新秀见得峨眉弟子赶去相助于辟邪,亦不会猜不出他们目的所在。两方同有得宝之心,若能够和睦相处才怪了。更兼齐金蝉与朱文一流,眼睛都长在天上,人话是一句都不会说的偏偏几个仙门新秀也不是好脾气。这两伙人遇到一块,当真是水火难容,不打起来已是不错了。”
吕莽心作一番思量,只觉聂冲所言真有几分道理,于是又问道:“可我又该如何做?旁人倒还罢了,那女尼一身阳和气息着实骇人,怕不已渡过了两三次雷劫?以我的修为,就连盯梢都难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