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爷见他只是稍稍引导几句,大伙的情绪便这般激动,按他既定的方向走,不由对这个结果非常满意,更是对那给他出主意的人多了几分高看。
捏了捏袋子里的五两银子,暗想这银子多半也可以袋入平安了。
于是,他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在场的一个年轻女子,赶紧趁热打铁说道:
“狗子娘说的确实是这么个理,哎,晚姐儿她怎么说也算是我们王家的小辈,老头子作为王家最高辈分的长辈,今天也不能徇私让她坏了整个村子的前程,让王家的子孙后辈成了村里的罪人呐。
去,狗子娘和大牛家的,你们几个去给我把晚姐儿她绑出来,大石你们几个去扛沉塘的家伙事来。”
听到王二爷竟然要真的把人沉塘,本来情绪激动的众人不由有不少目露迟疑与不忍。
还没等他们说话,这时王雪梅便上前,做出一副神色悲戚的样子。
“二爷爷,真的要这么做吗,我知道这事会影响村里的名声,让乡亲们在外面抬不起头,甚至影响村里年轻人的亲事,但晚姐儿她怎么……怎么都是我的……”
话没说完便掩面哽咽得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才又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我又如何能忍心眼睁睁的看着她就这么死呢,要不就让我来替她吧,这样既保全了村里的名声,也算是偿还了一点当年我们家对晚姐儿她的亏欠。”
说完呜咽出声,彻底掩面不能语,哭得可谓是哀怨婉转动人。
而屋里的沈见晚再次听到王雪梅这把化成灰她都认识的声音,还有院子里如此熟悉的场景,终于想起来这竟然是她及笄那年所发生的场景,她被污蔑与人私会的事。
再看屋里的摆设果然是她十五岁前还没有离开清河村,在沈家的闺房。
窗前摆放着的那个梳妆柜,还有墙角边的那小衣柜,正是小时候沈战哥哥第一次能独立做木工活亲手给她做的。
而房间里除了她睡的这床,还有这梳妆台,衣柜和一把破椅子便再无长物了,一如这时候家徒四壁,风雨飘摇的沈家。
所以,她是真的如同临死前的那把声音说的真的重生了?真的回到了她的及笄之年她还没有从沈家离开的时候?
一时,沈见晚的心绪波涛汹涌!
而屋外的闹剧还在继续。
在场的人本来还觉得王二爷把人沉塘有些过了,现在听王雪梅这么说不由被转移了主意力,纷纷感叹起她真是太善良了,看这都能为早就离开了王家的妹妹去死,同时也更气愤沈见晚所做的事情。
狗子娘听王雪梅这么说,更是叫喊道:“那怎么行,这晚姐儿一个破烂货哪里值得你这么做。
而且,当……当年的事情她不也没死嘛,哪里就有让你替她去死的道理。”
“就是,没准她听了现在还在屋里偷笑呢,梅姐儿你可千万不能犯傻。”一旁的大牛家的闻言也替王雪梅她着急。
而王二爷也在这时候一拍大腿,让狗子娘几个去把沈见晚抓出来。
沈母刚被去搬救兵的沈敏从屋里扶出来便看到这样的一幕,不由大急,“哎,哎,你们……你们不能进去,晚姐儿她刚落水还发着烧呢。”
沈见晚回过神来就听到屋外沈母与沈敏一如前世苦苦阻止那收了王雪梅的好处居心叵测要进屋抓她的人。
想到上辈子沈母就是在这里被这些卑鄙的人推倒,然后腰受了伤更起不来床的事,沈见晚躺不住了!
顾不上刚刚退了烧,还眩晕着,她急忙从床上起来。
这一世,她一定不能让沈母再受伤!
一定要来得及,一边祈祷着,沈见晚起来的非常急,她没有留意到她起来的那一刻她手上古朴的银镯子闪过了一抹奇异的白光!
沈见晚开门出来正好看到沈母挡在她门前被狗子娘狠狠一推摔向一旁令人心惊的一幕。
“小心!”
她心里一提急忙伸手去扶。
当扶住沈母的那一刻,见她没有像上辈子那般狠狠摔了一跤,沈见晚不由狠狠地松了一口气,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