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最近可能是和干净的裙子犯冲,吃个早餐都能搞得这么狼狈。
相对于她的慌乱,司辰曜有条不紊地扶起倒在桌面上的玻璃杯,又顺手将那干净的帕子放在了桌角,这回倒是没帮她擦。
岑淡的语气都是平静,没什么责备的意思:“激动什么,也不知道注意点儿。”
景桃心:“……”
对,她真是太激动了。
激动得想把他按在地面暴打。
为了不那么快在他面前崩人设,她抬手捂住自己的脸颊,装作害羞又怯懦的样子,说出的话也带颤抖。
“司先生你不知道,你昨天拒绝我的时候……我有多难过,我甚至怀疑自己很没用,配不上这么优秀的您,我居然还有脸跟您置气,每次这么想着我都觉得自己不知好歹……”
她说这番话的时候眼角带红,说不出的可怜难过:“终于如愿嫁给您,我一时间太激动了……”
编不下去了。
景桃心抽噎了一下,悄悄抬起眼皮从指缝中看司辰曜如古井无波的神色,毫无怜香惜玉,甚至平静得根本猜不透他在拿捏什么。
她有种要被看穿的窘迫感。
于是立刻转身,三步并作两步,快速往楼上走去,逃离案发现场。
司辰曜盯着那抹逃窜的翩白背影,暗沉的眸心慢慢晕开胜券在握的笑意,只是瞬间,又被平素里的淡漠所替代。
景桃心,时间很多,我们慢慢玩儿。
……
景桃心处理好身上的牛奶渍,重新换了条鹅黄色的裙子,又把头饰挑好,放在梳妆台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这几天听到电话铃声就条件反射地想按掉,不是催债就是骂人的,那话可难听了。
快二十年来,她就没经历过这么难听的咒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