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裂的手软软地悬在轮椅一侧,殒星没有感觉到疼痛,另一只手早已被制住。她抬眼忘着他,那双眼瞪得大大的,似乎要以那满眼的怨,满眼的恨来杀死眼前这个男人。她很想出口讽刺,想为自己找回一点点尊严。可是,似乎她早已习惯在他面前少言少语,她的伶牙俐齿他的面前总是无法自由发挥。殒星不知道,她这是太爱了,爱得压抑本性,爱得毫无尊严。
“是啊,你的眼睛是太可怕了。刚刚都把珊珊吓到了。”萧肃轻叹一声,出手如电,“啊”一个凄厉的惨叫声在大楼里渲染开来,那样凄惨,不是疼痛,而是怨恨、不甘。
“这样,珊珊就不会害怕了。”萧肃手里握着的正是殒星的两只眼珠,连筋带肉,赤红的鲜血从他如玉的手指间穿过,滴落在光大的地板上。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殒星脸上挂着汩汩滚落的鲜血,空洞的双眼盯着萧肃歇斯底里地嘶吼,带着浓浓的绝望与愤恨。然而更绝望的是,她的恨就像砸进了棉花里一样,萧肃根本没有理会她。
“来,试试你的托鲁斯。”
“不要,不要”扯破声带的怒吼,完好的手臂不停地挣扎着,终于不过让自己更加狼狈被他钳制。
冰凉的针尖刺破从那只完好的手臂静脉。药物反应,很快。
从药物侵入的第一滴开始,殒星的皮肤就开始龟裂,出血,像久旱的土地,随着液体的不断注入,裂痕越来越大,所有静脉以肉眼看的见的速度渐渐变色,变粗,慢慢突出到皮肤表面,浮现在那一道道裂痕中。
“嗯看来效果不错。”萧肃赞赏地点点头,“果然是殒星,半成品就这么厉害了。哎,可惜啊”
“啊萧肃萧肃我不会放过你。”疼痛让殒星说不说一句整话,每说一句舌头都会痛得咬到舌头。然而舌头咬破的疼痛根本无法转移身体皮肉血管破裂的疼痛。她张着满嘴的鲜血嘶喊,“萧肃,就算,我死,也会化成厉鬼,索命,让你给我陪葬。”凄厉的惨叫声不绝于耳,萧肃却置若罔闻。如果所有人都要找他报仇,那他早就死得不下百次万次。
“我得走了,就不送你最后一程了。我的缪斯女神该等急了。”萧肃向后退开几步,按了戴在手腕上的对讲,吩咐,“80层,收拾干净。”然后后便转身离开,须臾,停住,转手打开了办公室的电视,“对了,电视会直播我的新闻,虽然看不到,我还是希望你能听到。我相信你应该会很希望我幸福,毕竟,你说过,你的存在就是为了让我幸福。”
“萧肃,萧肃,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我就是死,就是入了十八层地域,我也会爬上来向你索命,总有一天我会把今天我所受的一切都还给你。”凄厉的惨叫声不绝于耳,血管一根根慢慢破裂,渗血,皮肤上的裂痕道道扩散,蔓延,见白骨。鲜血染红了洁白的礼服,染红了地板,精心挽起的发髻早已凌乱,几缕散落的头发混着血泪粘在她空洞的眼眶上,就像在地狱中饱受煎熬的厉鬼,那样狰狞、恐怖。
殒星迷迷糊糊中似乎陷入一场梦中,梦中迷雾重重,她站在雾外却反常的能够清晰的看到雾中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