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无需担忧,将军府的人此时来,想必是有要事找大人的,大人且去吧,意儿如今在府里,有冬儿和这一众家丁丫鬟她们陪着,也出不了什么事。”迟晚自认得体的说着,把江堰川拒之于外,江堰川本还想说些什么,但终是没说,只简单交代了几句,就跟着来人去了将军府。
江堰川走后,迟晚反倒是更轻松了些,简单的吃了一些菜,喝了点汤,又尝了几块原先自家便宜夫君让府里下人去沁缘斋买的果子。
“小姐,眼看着夜都深了,小姐可要洗漱了休息?”
“不急,早上来时在花轿里睡了许久,先下还不困,刚刚又吃了那么些东西,且得消会儿食。”
“那冬儿去拿着好玩的过来给小姐解解闷儿?”
“不用了,咱们初来乍到的,也不知这府里的情况,对了,冬儿,去把那个母亲让你贴身带着的盒子拿来,也好看看,有些什么,是咱们日后能用得上的。”
“好。”
司徒家带过来的嫁妆大多都已经让下人们抬到了库房入了账,为了方便拿取,司徒夫人单独给女儿准备了一个首饰盒子大小的物件,临行时让冬儿贴身带着的,此时正好拿出来看看,也顺便整理一番。
冬儿从梳妆台处拿来那匣子交给司徒意,司徒意打开,里面装着些许珠钗银饰,匣子一共上下两层,打开下面那盒时,司徒意有些被惊到,那是整整一匣子的金瓜子儿,装的满满的。
主仆二人整好东西已经是深夜了,江堰川似乎还是没有回来的意思,迟晚倒也没多放在心上,毕竟要是江堰川回来了,她要如何面对夫妻同房的问题?不回来,反倒不用想方设法的打什么游击战,还少了许多烦恼。
“小姐,都洗漱好了,床褥子也铺好了。”
“嗯,冬儿,你今天也累了一天了,早些下去休息吧,这里,我自己可以。”
要说今天比迟晚累的,那一定就是冬儿这丫头了,一大早起来跟着她一路来,吃喝都是同行,迟晚尚且可以坐着,冬儿却不行,这一天下来,小丫头的两条腿早已肿的不像样子了。
“是,小姐。”说罢,端着洗漱的东西出了房门。
冬儿走后,迟晚又在梳妆台前做了许久,看着铜镜中的‘自己’。
‘这个名叫司徒意女人,一个她怎么也无法想象得到的人,老天爷,竟然让她们以这种方式相遇。不知她现在身在何处,是否也会跨越千年去到迟晚的身体里,不知,她是否,还活着。
想来,老天爷待自己也不薄,虽然莫名其妙的被带到了这个毫无踪迹可查的兴业国,但好歹也是太傅之女,丞相之妻的配置,免除了自己流落民间食难裹腹的局面,又有父母兄长疼惜,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虽说不知这江堰川到底是如何心性,但好在,有这一身的好皮囊,为人处世也是得体周到,对自己也还算怜惜的,也挺令人满足了。
浅浅的叹了口气,将铜镜盖在妆台上,径直往床上走去。
冬儿知道迟晚不喜欢睡硬的床,所以在下面多垫了两层棉被,让人躺在上面只觉得柔柔的,很舒服,只是,这个天,垫那么些棉被,多少,有些热。
躺在床上,看着这个四四方方的寢床,心中感慨万千,这从今以后,她迟晚就得顶着司徒意的名字活下去了,以后,迟晚就是司徒意,司徒意就是迟晚,这世上,再无她迟晚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