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跟每天六点半赶到解放桥有着莫大关系,不过除了那天,一连好几天都没看到那位“周芷若”的倩影,心里不免有些失落。但这点失落很快在公司里找到了安慰,每天早上七点三十五,都有一个身材修长的少女蹦蹦跳跳地来到公司,张宽偷偷看了她的胸牌,似乎是开发部的设计员,名字叫徐娇娇。
少女看着年龄不大,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极为灵动,见人不笑不说话,所有人见了她都热情地打招呼,就连扫地的大叔,见了少女也笑呵呵地问一句,“娇娇来了啊。”
这个少女,让张宽联想到不食人间烟火的可爱精灵,就算有天大的哀愁,见到这位少女都会一扫而空,这种感觉极为美妙,如同吸毒一般,张宽每天都想看她一眼。
开发部的办公室在生产大楼那边,平时很少来往,自然不熟,但自从见到徐娇娇,张宽开始有意无意地往生产车间跑,就是想看徐娇娇一眼。
同时张宽还发现,每天都偷偷看徐娇娇的不止他一个人,组的老大唐经理更为过分,不仅仅是看,每天还会送花,送水果,中午吃饭还会送饭。
这些东西徐娇娇全都一样不拉地接受了,这让张宽很伤神,不过看徐娇娇的表情,似乎没把唐经理当成情哥哥,而是当成普通朋友。这一点,从两人之间的关系上就能看出。最起码,张宽还没发现唐经理有任何一次能成功地占到徐娇娇的便宜。
只要唐经理稍有动作,徐娇娇就会像只灵动的蝴蝶般跳开,远远地躲着他,笑嘻嘻地,让他无可奈何。就算到了下班时间,徐娇娇宁愿自己骑着电动车,也不愿坐着唐经理的宝马。
就这一点,让张宽无比的喜欢。
终于,在第五天早晨,那位“周芷若”出现在解放桥,张宽顿时打起精神,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这位可是自己新财路的开路人,自然要特别重视。
“周芷若”也发现了张宽,目光碰触之下如同惊慌的小鹿,赶紧转过脸去躲闪,似乎很害怕张宽的目光。但却在不经意间的,还偷偷回头看一眼。
“周芷若”依然拿着那天那个青色大瓷碗,还是在油糕摊前面排队,不急不躁,如风中的劲松,巍然不动。
这样的女孩,一眼就和周围其他人区别开来,看看其他等待的人,不是抖动身躯,就是晃动小腿,要么低头玩手机,总之没有像她那样专心致志般地等待,如此深沉的养气功夫,可以推测出她有着极好的家教。
从第一感觉张宽就知道,这样的女孩和自己是两个世界的人,只能在心里想想,要说有什么交集,几乎不可能。因此他对财神爷的安排更加好奇了,这样的女孩,会有什么样的困难需要自己帮忙?
就在张宽不明所以时,“周芷若”的困难来临了。
一个有着五颜六色头发的小青年骑着电动车来到解放桥,先点了根烟,叼在嘴角,然后抖搂着吊在跨上的大裆裤,一步三摇地走到油糕摊前,很自然地把前面的人都挥手赶开,“都让都让,让哥先来。”小青年说着,挤到了人群最前面。
很多排队的人都发出不满的呼声,却没人敢明着指责,因为在解放桥高中念书的学生都知道这个有着七彩毛发的小青年是个什么货色,据说他在外面组织了一个银狼会,又叫淫狼会,专门诱骗各种十四五岁的无知少女,还曾经打断一位高中男生的手臂。
对于校外的混混,学生们都是抱着隐忍的想法,不过是买个油糕早晚的问题,不值得去得罪一个混混。
但“周芷若”不能忍,她用黄鹂般清脆的声音指责着,“你为什么不排队?”
小青年哈了一声,像看外星人一样的目光看着“周芷若”,“你特么谁啊?知道哥是干嘛的吗?”
油糕摊的老板不想让面前的女孩吃亏,拿着罩轮问道:“小伙子,你要几个,都炸好了,要几个我给你包。”
“不能给他包。”周芷若说着,一脸坚毅,“你插队,应该排到后面去。”
五彩头青年被气笑了,用手抓了抓五彩鸡窝,左右打量一番,哎呀呀地笑道:“今天太阳是从西边出来了?居然有人说我插队?哈,笑话,我什么时候插过队?明明是我先来的嘛。”
那边油糕摊的老板还抱着息事宁人的态度道:“给吧给吧,要几个油糕拿走吧。”
“不行,你必须去排队。”周芷若依然不依不饶。
小青年剧烈地晃着右腿,朝着周芷若伸出两根中指,嘿嘿笑着问道,“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这是次奥草!懂吗,你再老子就要操你,懂吗?”
显然,“周芷若”被面前的七彩头小混混气的不轻,脸色已经煞白,手中的碗都快拿不住,似乎随时会掉下来一样。但在下一秒,她就吃惊地睁大了眼睛。
一个穿着一身正装的少年忽然冲了过来,很自然地揪起小青年的七彩鸡窝发型,奋力按下,抬起膝盖,接着就听到了面门和膝盖撞击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