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咆哮,说的张宽哑口无言,喉结颌动几下,转身向外走。
快到厂门口时,徐迎春追了上来,扯着张宽,“你去哪?”
“在家等啊。”张宽的语气满是委屈,也隐含了许多愤怒。
“等什么?”
“等着去看守所呗。”
听到这样的回答,徐迎春也无言以对,摇了摇头,“你太冲动了,有些时候,你的一举一动,不仅仅代表你自己。好了,把你的手机给我。”
张宽一翻眼皮,“干啥?”
徐迎春从包里拿出一个盒子,递给张宽,“先拿这个用着,那个50当做证据,或许有用。”
张宽听了挠了挠头,接过盒子。
“对了,里面已经装了个新号码,以后我们就用新号码联系。反正你的旧号码我也不知道。”
张宽闻言憨笑,自己的手机纯粹是摆设,根本没人跟自己联系,就欣然接受了。
等张宽离开厂门,徐迎春咬了咬嘴唇,把那个50扔进了垃圾桶。
事情到了这一步,只能想办法去赔礼道歉,不然,即使赢了官司,也没什么用。
“你打赢官司,也没什么用。”
在南张村,张长贵也是如此对张宽说着,而张宽则摆弄着他的新手机,一部华为199,满脸的欢喜。里面还有两千块话费,是徐迎春办的充话费送手机活动。
“那就没办法了呗,只好去看守所呆上一段时间了。”听父亲分析完,张宽只能接受这个事实。
“不行。”张长贵忽然一改往日的温和软弱,“你是有财神爷罩的,怎么能进看守所?你是万源的福星,怎么会变成灾星?”
张宽闻言也是一愣,对呀,自己不是有财神罩着,事情怎么会落到这一步?
张长贵看着儿子,眼神灼灼,“是人都会犯错,他工商局的又如何?你是有大福运的人,根本不用担心这些鸡毛蒜皮的杂碎事情。”
“不担心那咋办?人家要来办我。”
“等,财神爷在天上看着哩。”张长贵抬头看天,一脸的神往,“说不定,对方可能比你还先倒霉。”
看着父亲神神叨叨的表情,张宽撇了撇嘴,继续摆弄手机。
“对了,你昨天说,万源服装厂似乎在亏钱?”
“是啊。”张宽答道,眼皮都不抬,把昨天徐经理给自己讲的数据复述了一遍。
张长贵听完连连摇头,“不对,生产行业不可能会有一半的材料成本,人工成本也不对,按你说的销量,万源肯定赚钱,不过是在账目上没表示出来。”张长贵仔细想了想,又道,“业务员的提出也太低,最高五个点有什么赚头,十个点还差不多。”
“十个点?”张宽惊讶地看着自己的父亲,“你知道十个点是多少?一百万销量业务员就提十万,发的不能再发了。”
张长贵转脸看着自己的儿子,表情耐人寻味,“才赚百分之十你就认为多?那天要是赚了百分之三百你还不被吓死?”
“赚百分之三百?!”张宽被父亲的话给噎住,别说赚,就是想想都要被吓死了。
“对了,既然他不让你上班,你就出去玩玩,要是真进看守所,可就十几天都不能在外面玩了。”
张宽闻言想想也对,收起自己的新手机,准备推电动车去镇上,好多天没去网吧,现在手里有不少钱,该去玩玩了。
看着张宽出了村口,张长贵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奎,君宝遇上了点麻烦,你给解决一下,我告诉你”
张宽骑着新电动车,一路疾驰,到了镇上就直奔网吧。现在是暑假,网吧里都是学生,大都在玩,张宽寻了台机子,也输了自己的账号。
一把路人局还正激烈,马上要推对面高地,忽然有人扯张宽耳朵,张宽正要发怒,回头看见,杜奎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奎哥。你怎么来了?”张宽一见杜奎,立即大喜,就把鼠标键盘一扔,当下就要坑队友,“走,喝酒去,我请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