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小院门口的韩冰,没想到自家小院里坐着那么多陌生人。
但韩冰一下就找到了自己要找的那个人,她的心里只有那个人,她根本不看任何其他人。
韩冰盯着秦观的眼睛,双脚像是灌了铅一样走不动了。
从少女时代开始,韩冰就无数次幻想着和秦观见面的情形,她设想了无数的方案,但又全部否定了,她觉得任何一种见面情形都不够浪漫,都无法表达自己这些年对秦观的思念和感激之情。
此时的韩冰,有一种灵魂出窍的感觉,心脏好像堵到了嗓门,喘不开气。
在场的所有人里,除了彦俊之外,秦观算是最惊讶的了。八年前,韩冰就把自己的照片寄给了秦观,秦观也一直将她的照片放在皮夹里。
秦观心想,韩冰明明是一个又黑又胖的单眼皮女孩,而眼前的“韩冰”,怎么会如此绝美。
隔了半天,韩冰才缓过神来,颤声道:“秦观哥,你是不是认不出我了?我是韩冰。”
秦观一头雾水:“你是你怎么会是韩冰,跟照片完全不一样嘛。”
韩冰喃喃地说道:“秦观哥哥,那张照片不是我的,是我同学瞎胡闹的,现在的我才是你的冰儿,我是那个喜欢油菜花的冰儿,我是那个夜里不敢去茅房的冰儿。”
韩冰说到这里,再也压抑不了自己的情感,深情地冲过去抱住了秦观,热泪滚滚地说道:“哥”
秦观想象着韩冰趴在油菜花地里给自己写信的情形,想象着韩冰在寒风刺骨的夜里,用长满冻疮的写作业的情形,想象着韩冰的母亲精神病发作,把她打的满身伤痕的情形。
秦观感慨万千,唏嘘不已。
秦观说道:“冰儿,别哭了。苦日子不是已经过去了嘛,看到你现在的样子,我挺开心。”
韩冰边哭边说道:“哥,因为有你这个精神支柱,我一直过的很开心。可是我知道哥哥你过的不开心。哥,接到谈阿姨的电话后,我就立即赶过来了。这些年,在我最苦的时候,你关心我,鼓励我。而你现在需要帮助,冰儿一定要站在你身边,和你一起担当。”
韩冰哭着继续说道:“哥,秦伯伯的事不是你的错,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你不要再折磨自己了,好吗?”
众目睽睽之下,两个从小没见过面,却一起长大的两个年轻人,就这么相拥着,倾诉着。
过了半晌,秦观突然想起来了些什么,问道:“冰儿,你是不是来过我们单位?”
韩冰说:“是的啊,那一阵你电话总打不通,我那次从家里准备回上城,就先到你们单位,看你是不是被录取了,等了你一整天,也没听到消息。”
原来如此。
秦观向彦俊看去,此时的彦俊似乎已经石化了,呆在原地一动不动,他没有听清韩冰在说什么,他只是看着她,眼中尽是惊讶、赞叹和兴奋。
彦俊甚至没注意到,自己朝思暮想的海伦此时正在被别的男人抱着。
其他人都在看着彦俊。
文玉馨敲了敲彦俊的脑门,醋意十足,低声说:“说句话,大家都看着你呢。”
彦俊如同在梦中一般,喃喃道:“幸福总是来得那么防不胜防。”
文玉馨低声说:“你属于第三者插足吧。”
彦俊的眼神已经处于呆滞状态了,说道:“能看着她,已经不枉此生了,还在乎什么名份呢?”
“我呸!”
秦观拉着韩冰向众人介绍了一番之后,韩冰就来到了小院里半露天的厨房。说是厨房,其实就是一个棚子,里面是一蹲泥巴糊的锅台,地上杂乱的放着一堆稻草。
韩冰让正在做饭的韩西旺回房休息,她要亲手为秦观,也为其他到来的朋友做一顿丰盛的晚餐。
刚才的韩冰,站在月光下,犹如一尊玉雕凿的女神,照亮了所有人的眼球。而现在的韩冰,再次亮瞎了所有人的眼球。
只见他拎过鸡棚里的唯一一只老母鸡踩在脚底下,三下五除二就拔掉了鸡脖子周围的毛,拔出菜刀顺手一抹,鸡血就从鸡脖子里窜了出来。等老母鸡彻底不动了之后,韩冰将老母鸡放进准备好的热水里烫了烫,然后三下五除二就将鸡毛拔的一干二净。
三分钟,一只活生生的老母鸡就变成了血淋淋的鸡块。
此时的韩冰,就像一个专业侩子手一样,熟练麻利。
所有的年轻人都惊讶地看着韩冰。
韩冰擦了把脸颊上的汗水,朝大家微笑了一下,说道:“你们这这都是怎么了呀,看的我挺难为情的。”
金彪说:“韩冰,你这杀鸡的本事跟谁练的?比乔洋杀人还专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