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汐的心如酒瓶里面的酒的水平线一样一点一点地往下坠,弯对于高手那三瓶白不算什么,但她不知道程立新的酒量去到哪里,他脸红的程度比一般人要高,虽然这不能说明他酒量浅,但也不能说明他酒量深。
她一回到家就给他打电话,电话那头没有人接,沐汐又立刻给他发去一条信息,等了好几分钟没有回,沐汐拿起衣服到浴室里洗了个澡,带着一身的热气和水汽出来后连忙检查手机屏幕,静悄悄没有一点动静。
沐汐又去把头发吹干、敷面膜、撕下面膜、然后再看手机,还是静悄悄。她在房间里面来回走了两圈又再一次打通程立新的电话,嘟,嘟。嘟,听桶里面一直就是这个声音直至到传来“您拨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沐汐把电话扔到一边,脑子里乱糟糟的。
在沐汐的脑子里面没有“欠人情”这三个字,早年丧父的生活告诉她所有欠的东西都是要还的,金钱易还,人情难还。
看到程立新喝下去的第一杯就开始她就后悔了,她应该立刻上前去阻止他,并告诉他这个酒她可以喝。
她海一般的酒量就是因为不想欠人情才练就出来,但最终还是欠了。
意识迷迷糊糊之际听到手机传来消息的声音,她立刻撑开眼皮看手机,果然是程立新发来的。
“我很好,早点睡,晚安。”
沐汐总算可以呼一口气,然后倒头睡觉。
程立新第二天没有回来上班,除了与沐汐偶有几封公事邮件就没有其他消息。
老板不在,大伙终于可以喘一口气,沐汐本来以为陈桥天第二天会回来找自己麻烦,她还一直琢磨怎么对付那只老狐狸,出奇的是他居然和程立新一样没有出现。
这两个人就这样一起消失了一个星期,到了第八天,陈桥天回来了办公室,他还破天荒亲临沐汐的办公室。
陈桥天坐在她的对面,样子看起来很憔悴,平日跋扈的神态一扫而空。沐汐坐在她的位置上心里堵得慌,她想不出来这位老狐狸到底想干什么。
陈桥天的目光停留在下方,良久后才缓缓开口:“萧经理。”
沐汐把全身的器官都集中起来全神贯注听着。
“我有一个儿子在预算部,只要你们答应不动他,我就答应你们所有的条件。”
沐汐听得云里雾里:“陈经理,你的儿子是?”
陈桥天抬眸,眼内布满红丝:“你跟袁立天说只要不动他,我都可以答应。”
他似乎是在自问自答一样没有等沐汐搭话便自己站了起来。
“当年韩宇飞要把你提上来我没有提出一个不字,做人做事都要留有余地。”陈桥天扫了一眼沐汐的办公室,然后便离开。
沐汐张开的嘴巴一直保持了数分钟都没有合上,这没前没后的台词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一天,程立新依然没有回来。
给程立新买了两个月的早餐,她已经习惯了每天八点准时回到办公室,刚开始的时候会觉得很疲累,慢慢发现早到办公室有很多好处,比如早上的公交车人没有那么多,可以有座位坐;比如早上的马路没有那么拥堵可以很快到公司;比如早上在办公室吃完早餐后就可以进入工作状态;再比如可以知道那些人早到哪些人喜欢踩点到。
以前晚上她喜欢加班到七点再回家吃饭,那个终点她不会觉得饿,但程立新喜欢六点半就开始吃晚饭,现在一到六点半她就觉得肚子呱呱叫。
以前沐汐觉得要养成一个习惯需要花很多时间和努力,现在发现原来也不是那么困难。
黑色小皮包一摇一晃地随着沐汐有点慵懒的步伐摆动,刚踏进家门她便听到家里吵杂的妇女的讨论声。
不用看肯定是左邻右里的人一起来八卦。自从韩宇飞的事情后,沐汐就特别害怕这些三姑六婆的口水聚会,她妈和村里那些婶婶阿姨一聚在一起就讨论她的婚姻大事和感情生活,她想来想去最可恶的就是萧沐霖跑去读什么研博连读,搞得她妈把所有婚恋幻想都压在她身上。
为了逃避被讨伐的悲惨命运,沐汐决定偷偷摸摸回房间不要被他们发现。
“是沐汐回来吗,快过来!”
沐汐一个踉跄,她妈的耳朵堪比狗的耳朵一样灵敏。她堆起一脸笑意走入客厅,只见村里的林嫂、她的女儿欢姨还有她妈分坐在两旁的沙发。
“林嫂、欢姨,妈,我回来了。”
“叫你走过来怎么这么磨蹭,来来来,快坐下来,我们在在讨论说请你那位帅哥上司回家里吃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