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他顶牛的事儿我早知道了,要光是他,还翻不起什么大浪。”
王有才没急着追问,皱着眉头一寻思:“是付三?他跟牛铁生撺掇到一块儿去了?”
“这人比付三难缠多了。”吴大顺不紧不慢的说,看他的脸色,这件事并不容易应付。
“老叔,到底是谁在背后鼓捣你大侄子,您老就别卖关子了。”
“副乡长的大少爷田启发,这小子是个滚刀肉,他和牛铁生搭个上了。”
他嘬了口酒,接着说:“他来你们村干啥我不知道,但我看见,牛铁生像个孙子似的跟在他后边,往村委会去,还说什么,一切要讲理。对了,李水莲也跟他们在一块。”
王有才心里寻思,李水莲、姓田的?莫非这田启发就是上次被他扒光了挂树梢上那位?
“老叔,李水莲这名我咋这么耳熟呢?”王有才一脸不以为然的笑问。
吴大顺瞥了一眼外屋的徐巧凤,见她没留意,这才横了王有才一眼:“真当你叔老的不行了是吧,你到底把她咋地了,弄得她非要整死你不可?”
王有才赶紧给他倒酒:“没咋地,她可是傍水一枝花,我敢把她咋地?”
吴大顺哼了一声:“上次他们两个被扒光腚的事儿,是你干的吧?”
王有才嘿嘿干笑,没吭声,也没否认。
吴大顺叹了口气:“我就知道没那么巧,你前脚离村,后脚他们就出事儿。为了这事儿,我糊弄村里人,说他是县长的儿子,可算帮你周全过去了,好歹没让田启发把事儿闹大。”
顿了顿他接着说:“可这回是在你们村儿的地头,怎么整,就看你小子自个儿的了。”
“您老就放心吧,别说一个田启发,就算是他爹田闻,到了望溪村这一亩三分地,老子想让他哭,他也笑不出来!”王有才一脸奸笑的跟吴大顺碰杯,一饮而尽。
这会儿,徐巧凤端着菜进屋:“哟,你们爷俩都喝上啦,菜来了”
一顿饭吃得很乐呵,晚上吴大顺跟王有才回他家住了一宿,第二天天傍亮就回傍水村了。
王有才和吴大顺合计了半宿,觉得田启发很可能给牛铁生掏钱,让他去县里活动,等牛铁生得了开发办主任的位子,再给田启发开后门。
可就算明知道这事儿,想插手搅合黄了也不太可能。
王有才承认,昨天他那副不把田启发当回事儿的德行,是在装犊子。但甭管是谁,只要阻了他的财路,那就是死仇。副乡长的大少爷又怎么样,裤裆里边还能多出一个鸟来?
他等了一宿,也没等到郑春发的信儿,他立马觉得,郑春发靠不住,这事儿得靠自己。
送走了吴大顺,他直接去了农家乐,悄悄把王二驴叫了出来一打听,田启发和李水莲昨晚果然住在这里,今个也没有走的意思。
王有才恶向胆边生,真想直接把这对狗男女给做了,一了百了。但他也知道,手上要是真有了人命,就算眼下没被查出来,以后也甭想过安生日子,必须另想办法。
想着想着他突然乐了,这对狗男女,是在傍水村呆不下去了,才跑到望溪村来嘚瑟。想让他跟牛铁生翻脸也容易,只要让他们没脸再来望溪村儿,牛铁生就没东家了。
他眼珠一转,拍了拍王二驴的肩膀:“二驴啊,你说,你哥平时对你咋样?”
王二驴寻思都没寻思:“好啊,哥对我真够意思,一整就给我钱,还给我找婆娘,就是有事儿没事儿爱踹我两脚,这个”
“行了行了,你帮哥办件事儿,只要这事儿成了,哥以后再也不踹你了,还给你找好看的婆娘,让你玩个够,咋样?”王有才笑嘻嘻的诱惑他。
“真的?那我听哥的,你说干啥吧。”王二驴一听有好看的婆娘,眼珠子都绿了。
王有才趴在他耳朵边上嘀嘀咕咕说了几句,王二驴听得一脸兴奋,黑不溜秋的脸都变成黑里透红的了:“成,成,我知道咋整了哥,我知道了。”
给王二驴塞了一百块钱,王有才乐颠颠的回家了,李水莲这对狗男女,上次吃了亏还不长记性,这回就让他们记得牢牢的,记一辈子!
王有才安排的节目,要等到天傍黑才能上演,可他却没有算到,李水莲恨他恨得牙痒痒,她可没那个耐性,干坐到天黑。
也就是吃过早饭的工夫,王有才听到院外一阵人声,好像有不少人在外边嚷嚷着什么。
他皱着眉头出了屋,还没等走到院门呢,大门就被敲得轰轰直响,瞅那架势,就像要把门砸塌似的。他稍一琢磨就知道不好,肯定是牛铁生找事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