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现在起,少出门,我给你熬几副要喝喝。”玉萧主动担起了照顾清越的命令。
感染风寒确实不好受,清越不一会开始流鼻涕,眼里也全是泪水,脸上烧的红扑扑的。
下午,大夫来看了一趟,清越那时在屋里休息,也不太清醒,只知道大夫和玉萧说话,之后玉萧端着碗要清越喝药,黑色的药汁散发着难闻的气息,清越被逼着喝了一碗,实在难喝,干呕了一会儿,差点没把胆汁也呕出来。
有了这次教训,清越再也不敢轻易感染风寒了。
只是,清越想起那天,楼惯秋一个人骑着马,淋着雨,这人就不怕生病吗?
清越还不知道云嫣尸骨被盗的事,除了下令李进去查之外,楼惯秋谁也没告诉,所有人只知道那日楼惯秋去祭拜了白家人而已。
众人依旧在千机阁停留,请的工匠修修补补,终于恢复得差不多了。
清越的风寒好得差不多了,开始在府内愉快地玩耍。
她在花圃池子旁边待了好一会儿,躺在亭子的长凳上吹凉风,听见路过的下人说,楼惯秋一个人去了一处楼阁。
日暮黄昏,虫鸟之声连绵不绝,清越鬼使神差地转到了楼惯秋所在的地方。
果不其然,在一座破楼阁之前,楼惯秋一人负手而立,若有所思。
清越没敢出声,只在很远的地方站着,也不知道楼惯秋在想什么。
“你在这里干什么?”楼惯秋回过身朝着清越道。
清越没想到楼惯秋会和自己说话,被问得突然,说:“啊,不小心路过。”
真巧啊,每次,清越都会偶然路过楼惯秋在的地方。
不过既然她都来了,这时候再走也不合适,她主动走到楼惯秋身边,看着这间屋子说:“这栋楼阁也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据说,楼惯秋有好几次都站在这个地方,一言不发地看着楼阁。
上次,楼惯秋是在白云嫣的故居外修整,因为那是她师妹生活地地方,那么这座阁楼呢?
“没什么特别地,习惯罢了。”楼惯秋冷淡地说。
清越继续问:“习惯,你以前也这样?”
楼惯秋以前经常被师父惩罚的时候,都会在这里罚站,一站就是一整天,被罚站的时候,师父会要求楼惯秋思过,因此他也习惯了站着思索。
每每于此,他会想,到底是哪里做的不对?哪里有了遗漏?
清越疑惑,还能这样啊?
清越在西凉王宫的时候,就算做错了事,也没有人敢惩罚她,再过分的时候,父皇会自己上,拿着鞭子对清越一顿抽打。
“走吧!”时间差不多了,楼惯秋本就打算回房去了,转身的时候正好看见了清越,清越气色不错,前几日他还听李进说她受了风寒发热,这样一看,依旧是活蹦乱跳的。
“走了么?”这就走了,她才来了没一会儿。
“嗯,去个地方。”
太阳斜斜的挂在西边,两人骑着马,一前一后的朝偏僻的村落去了。
清越问楼惯秋他们要去哪儿,楼惯秋只说去了就知道了。
清越本是满心欢喜,想着楼惯秋是不是要带她去逛逛千机府的夜市,听街上的人说,晚上的千机格外热闹,可以看见杂耍艺人。
可谁知,楼惯秋骑马带着她越走越远,明明是往城郊去了。
远离了市区和人群,微风吹着清越,挥发的汗带着丝丝凉意,额前的发也随风摇摆,这样也挺好,就像当初在草原上一样。
楼惯秋在前喊了一句,“跟上。”
清越立马拍了一下马背,直直的追上了楼惯秋,两匹马并列而行。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太阳快要完全落山了,清越和楼惯秋正好赶到了。
也不是什么特别的地方,一处小树林里,一座破旧的小竹屋。
清越绕着小路转了几圈,“这里是……?”
楼惯秋没有回答,反而径直走向了竹屋。
竹屋外有些地方能够看见些灰黑色的痕迹,难道,这竹屋曾经被烧毁过。
清越跟在楼惯秋身后,见楼惯秋的反应,清越想不通,也谨慎地慢慢靠近。
竹屋外有些柴火,水壶,是新的,是人生活的痕迹。
楼惯秋靠近门口的时候慢慢停了像下来,他回头让清越后退,清越往后离远了几分,而后,就见楼惯秋一脚踹开那竹屋的门。
屋内没有人,清越疑惑地跟着上前,她见屋内陈设简陋,但收拾整洁,确实有人在此生活的痕迹。
在屋内转了两圈,楼惯秋暗道不妙,吼着让清越离开,“快出去!”
只是,为时已晚,在楼惯秋喊完之后,密集的飞箭从四周朝他们射来。
糟糕,中计了!
清越随身并没有携带武器的习惯,因此当飞箭从四周飞来的时候,她完全慌了神,跑开已是来不及。
千钧一发之际,清越闭上了眼,并没有被万箭穿心的感觉,有人将她拉了过去。
楼惯秋冲到清越身边,从袖中抽出佩剑,挥剑将漫天的飞箭挡了出去。
只听见叮叮当当一阵声响之后,世界恢复了安静,清越睁开眼,看见了身边持剑的楼惯秋以及满地的断箭。
“大人……,”清越被吓得不轻,没有搞清状况。
“来不及解释了,快走!”楼惯秋拉着清越的手臂往外走,清越立马回过神,努力保持冷静。
天色渐暗,视线也不好,清越被楼惯秋拉着顺着山路一路狂奔。
楼惯秋和清越才走没几步就被身后的人追赶了上来。
“咻咻咻!”几根飞箭与他们擦身而过,清越对楼惯秋说:“大人,来人不弱,我们怎么办?”
楼惯秋送袖子里掏出一只信号弹,塞给清越,“能怎么办,寡不敌众,喊人!”
“哦!啊!?”这是什么办法,现在喊李进王奎过来得及吗?
也管不了那么多,清越奔跑着摸索手里的信号弹,朝天空发射,炸出的烟火照亮了整个树林。
也因为这样,清越和楼惯秋彻底暴露了方位,身后的人紧追不舍,清越和楼惯秋被围在一处山崖,两人没有了去处,被困在断崖之上。
“这……,”清越看了看前方的山崖,夜色之中,一眼望不到尽头,又看了看身后的刺客,一个个蒙着面,手里持着弓箭,凶神恶煞。
楼惯秋冷哼一声,转过身,持剑直面他们,阴冷的脸色十分具有震慑力,他这是要硬拼的意思吗?
刺客们不敢轻易靠近,隔着几米又开始朝他们射箭,箭身上下都淬了剧毒,楼惯秋站在清越身前,一次又一次将飞箭打落。
楼惯秋的剑气凌冽,每一次都将飞箭齐齐斩断,刺客们手中的箭剩余不多。
终于,楼惯秋发怒,冲着刺客发问,“你们射够了没有?”
这时,一个人示意众刺客停下。
那人沉着嗓音,坚定地要杀死楼惯秋。“楼大人,你已经被我们困在这里了,今日只有死路一条。”
“哼,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楼惯秋再次挥剑,剑气将地上的落箭带起,然后他将所有的断箭挥向了刺客的方向,飞箭直直地刺向了他们,“啊啊啊!”有些刺客中箭,倒地而亡。
“哼!”自不量力,这些人哪里是楼惯秋的对手。
那人见自己的手下被楼惯秋伤亡大半,后退几步,他低估了楼惯秋的实力。
然而就在他们感觉楼惯秋要反败为胜的时候,有一人从天而降,档住了楼惯秋的攻击。
来人一身黑衣,脸被面具遮挡,看不清面貌,手里握着柄短笛。
清越暗道不好,本来就不好应付的刺客,又来个难对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