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剑再次劈来,并未佩剑的姬澈只悄然一闪就绕开了,倏地抬掌朝那人胸前挥去,轻而易举便将他逼退了好几步,那人自是不甘心,招招致命劈下,却是连姬澈身都近不了,不免红了眼,乱了招。
凌染躲在一旁为姬澈点赞,“厉害!”
这是凌染第一次见姬澈出手,以前只知他射艺超凡,没想到武艺亦是强悍,便是没有兵器在手,也是游刃有余的攻退青峰之下。
自始至终,姬澈都将凌染护在没有人伤害的位置,一掌拍飞一人后,空手夺下一把大刀朝另一人挥去,鲜血溅撒时,他冷厉的俊颜上多了一抹邪肆。
而那号称齐王之子的人也伤的不轻,同伴折损过半,狼狈的跪在地间见大势已去,只能孤注一掷,趁着姬澈与另外两人厮杀时,捡起地上的断刃,飞身朝石径后的凌染刺来。
“阿染!”姬澈惊呼。
那人已是拼死一击,并不会武的凌染根本就躲不开那凌厉的剑,寒戾的剑光在瞳中逐渐危险放大着,就在她下意识闭起眼睛准备承受剧痛时。
只嗅到一股极淡的血腥味在空气中瞬间蔓延,但她却没有感受到任何痛意。
似是察觉到什么,凌染骤然睁开眼,澄澈的瞳中顷刻映满了姬澈微寒的俊颜,他抬手抱住了呆怔的她,轻声说道:“阿染,没事了。”
下一秒,晨间时凌染特意为他挑选的月色锦袍已是鲜血遍染。
“姬澈!!”
小柒见状立马举剑砍了齐王之子,姬澈眼前一黑,无力地倒在了凌染的怀里。
走之前,凌染气愤的踹了踹已经倒地的齐王之子,“可恶!”
话罢,又重重的踢了几脚。
夜了,长乐殿中已是灯火通明,肃穆宫室里宫人女娥进进出出,俱是神色紧张,凝重的空气中,血腥味经久未散。
“殇医,如何了?”凌染着急的询问。
老殇医沉默不语,皱着眉头不知该如何是好。
跪坐在床畔下的凌染脸色苍白,在床上的姬澈依旧不省人事,那一刀刺入了他的胸膛,洁净的白布方覆上伤处,顷刻又是鲜血渗出。
血,还是止不住。
“夫人,这断刃虽取出,只怕是伤及了心脉,若是再止不住血,大王恐是救转不得了。”年迈的殇医看向了一脸愁云的凌染,也不敢有丝毫隐瞒了,自白日到此时,换了几波人,唯独到他这里才稍稍好转了些,奈何……
熠熠明光映照在凌染透白的面容上,长长睫毛投下一抹颤抖的阴影,颊畔未曾擦拭的血迹已然干涸,自始至终她都紧紧握着姬澈的手,到现在她还忘不了白日的震惊。
“难道这偌大的宋宫里就无能止血的药吗?”
她紧绷的声线干涩静婉,没有发怒,只在努力的镇静着,冰冷的眼神让老殇医有些瑟瑟,此时连侍奉在殿中的宫人都是害怕的,稍有差池,估计任谁都不可能再活命。
“有是有,可已是无用了。”
老殇医颤着手轻轻揭开染血的布绸,殷红的血流却如泉涌一般细细喷出,堪堪是触目惊心。距离最近的凌染自然看的一清二楚,登时脑中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