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庄严的大殿上，光线不甚明亮，有几分清冷，好似空气被凝结了一般。

只听得凌染被惊吓过度，而急促的呼吸仓惶，杏眸睁大，身躯不禁颤栗。

公子姬澈几不可闻的嗤笑了一声，如此俊美无双的翩翩少年郎，竟这般冷漠，让人心底发寒。

他那绣着蟠龙祥云的厚底玄色长靴，立在她的身前，姬澈缓缓地蹲了下来。

凌染带有惧意的不敢看眼前的男人。

“他要杀你，我帮你杀了他，难道夫人不高兴么？”

凌染更是把视线撇到了另一方，避过了姬澈的眼神和地上的修远。

那张让凌染平日里赞叹的俊脸此时狰狞极了，不难看出修远死前的愤怒与绝望。

凌染动了动唇瓣，却是发不出一丝声音来，她太过恐惧了，浑身止不住的颤抖，眼神呆愣愣的，没有一丝光芒。

姬澈下一个要杀的，便是她了吧……

公子澈再度靠近了凌染，似是非要与她对上视线。

即使是落魄的她，也依旧如此美丽，此刻柔弱的，如同残荷一般，仍然赏心悦目，让人忍不住去触碰，握在掌中任意蹂躏。

“就因为我不是天命所归之人，夫人便处心积虑的要杀我，现在我回来了，夫人且说说，什么是天命？”

他右手扼住她玲珑小巧的下颚猛然抬高，近距离的欣赏着她那苍白无血色的倾城容颜。

不禁用左手指腹，在不施粉黛，白皙可人的面颊上游走，贪婪着她的细腻嫩滑。

“你，你……怎么知道？”凌染颤颤巍巍地说。

聪明如她，凌染自是想到了在她身边，安插了一个眼线。

可那个眼线会是谁呢？

难道是小柒？一种不好的预感萦绕在心头。

那日为何小柒能如此熟悉的带她抄小路，而且还正巧遇上了姬澈的人。

凌染柔软无力的唇瓣泛白。

“小柒……是你的人……”凌染木然心惊地看着他。

他俨然成了赤红的曼珠沙华，一点一点的摧毁着她。

姬澈轻笑，不似嘲讽，“夫人果真是冰雪聪明啊。”

得到了他的证实，凌染不敢置信地被自己气笑了。

原来谋划了这么久，居然自己身边最信任的小柒，竟是公子姬澈的人！

大脑如今一片空白的凌染，美眸里的清泪温热，缓缓流下面颊。

咫尺间全是男人强大的压迫气息，恍然对上公子澈满是阴鸷的眸子，她的心颤抖的更加厉害了。

难道，自己也要这么不体面的成为刀下亡魂吗？

谁她以为天命是公子修远……

凌染努力的在心里盘算自己还有什么利用价值。

如果说自己知晓历史的话……好吧，她自己都不信，书都烧了，历史俨然成为过去，当下便是当下。

“你别杀我……我还有用，我还有用。”

下颚被公子澈掐的疼痛，凌染无比明晓此刻的重要性，她颤声祈求着，美眸间的热泪如同断了链子的珍珠般，不住地滑下脸颊。

“哦？那夫人说说你还有什么用处？”

公子澈似乎格外享受这般软弱无力的她，游走在她脸上的指腹也渐渐变的爱怜起来了。

天知晓，他觊觎她有多久了，似乎是第一次见到她，沉寂冰冷的心便有了狂动的燥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