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如果唐宋是一般的小艺人，只需要拿钱拍片，拍完就可以走人。片方卖片的压力和他完全无关。

但唐宋成立独立工作室后，和他的老东家华瑞依旧有着对赌协议。如果这部戏的不能获得预期的收益，他很可能要自己补齐上千万的缺口。

眼下的情况，他如果答应银河的条件，这就意味着接下来的两部戏，银河要他拍什么，他就得拍什么。而这种情况下，多是银河要借唐宋捧自己家的新人，出烂剧的概率会很高……

唐宋现在算是口碑艺人，粉丝和观众对他的期待很大。如果后面接了个扑街剧，会相当消耗人气。但如果不答应银河的条件，他很可能就要承受资金无法回笼的风险。

言歌一听到银河要签唐宋分约的时候，一下就明白银河的打算。银河和绿果不同，绿果是老牌的传媒公司，手底下有自己的平台、艺人和编剧团队。他们在乎的，是一部剧能带来的可预计收益，而并不会过分迷恋流量。

而另一方面，银河是互联网公司起家的新媒体公司。平台打造流量，流量反哺平台。他们需要在短时间内，使更多的流量变现。而在流量大军中，占据头部资源，又身背着巨额对赌协议的唐宋，便是他们最合适的选择！

不过和唐宋着急忙慌的样子相反，言歌倒是要淡定得多。她虽然也觉得两家平台都是吸血鬼，但是面对这样的局面，她像是早料到了一样。一副胸有成算的样子，坏笑着调侃唐宋道：

“既然银河是冲着你来的，那我只要把你卖给他，我就完成KPI了啊。”

“言歌！你有没有人性啊！”唐宋气急败坏的委屈道：“你这个时候还损我！我都快烦死了。”

选银河是败口碑的风险，选绿果是败家的风险。唐宋感觉自己现在就是砧板上的鱼肉——横也是死，竖也是死。

面对影视寒冬中的吸血鬼资本，即便是唐宋这样的顶流艺人，命运也是风雨飘摇。一不小心，就是上千万的债务。

言歌知道资本逐利且无情，如果没有做好PlanB，甚至planC，她又怎么敢挑起制片人的担子呢。而眼前，只不过是看唐宋着急好玩，所以想多逗他一会儿。

言歌晾着心急如焚的唐宋，皱着眉头高深莫测地开口道：“你这个问题啊，是挺麻烦的。可是呢……我碰巧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唐宋听到言歌说有办法，激动地眼睛都在发光。

可言歌却坐地起价，卖起了关子：“我帮你解决那大的麻烦，你就没什么表示么？”

“表示？”唐宋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狗腿地坐到言歌身边，“对对对，要有表示！你说——只要你开口，把我卖给你都成！”

“去你的，我要你干嘛。”言歌嫌弃地看了唐宋一眼，“身上没两斤肉，过年用你腌腊肠我都嫌塞牙。”言歌不屑地嘲笑了一番唐宋的瘦弱身材。

“那您开口！需要小的为您做什么？上山下海，卖艺卖身都行！”唐宋也是没皮没脸，他深知言歌不会坑自己，大言不惭起来。

“那我也要你的分约——”言歌的嘴角噙着算无遗策的笑容，一张口就让唐宋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