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区七阶异兽场 十几个男人在夺命狂奔,在他们身后几十头电鸣兽撕咬着叫嚣,寸寸紧逼,这些逃命者均是伤痕累累,浑身血迹斑斑。 没有时间给他们思考,在他们脑中只有一个声音:跑!!! 不远处的树杆上,诺达达看向身侧的女人,她依旧是没有下令,她依旧是面无表情,她的皮肤是健康的浅麦色,杏仁般的美目里毫无波动,尖挺的鼻梁,撅翘红唇......这面孔艳色到了张扬,而它的拥有者此时却静如秘湖。 逃命的人中一直断后的腾赤伤得最重,他已力竭,他与众人的距离也越拉越大,终于他放弃了奔跑,取下了背在身后的双尖管刃,撕扯下了早已破烂不堪上衣,肩膀、腰侧狰狞的外翻咬痕上血污模糊成片。 他转身冲向一只电鸣兽,管刃擦着电鸣兽外扬的锯齿一削而过,人与兽受到彼此的冲撞力均是向后一震数米。 其他人发现腾赤与异兽战到了一处,大家没有片刻犹疑,抽出武器就是一拥而上。 “谁让你们回来的!滚!全他妈给老子滚!!”腾赤一边与电鸣兽拼命,一边咆哮出声。 众人冲到腾赤身边,逼开那只电鸣兽,将他层层护住,随后而来的几十只异兽眨眼之间就将他们团团包围。 腾赤的双眼布满了血丝,他看向身边的十几个弟兄,悲愤!不甘!溢满了他的心头。 众人都扯下了破烂的上衣,各自放起了人生最后的狠话: “老子要把你们全给剁烂了!” “老子才是祖宗!” “死也要撕了你们这堆杂碎!” “......” 十几人中最年轻的桃桃用碎布条把刀刃绑死在掌中,嘴里面念叨着:“老子这次要能杀出去,回营区就办了那骚货!” 众人听闻后均看向桃桃,然后集体哄声大笑。 腾赤第一个跃出众人杀向了异兽群,嘴里怒吼着:“第一刃!老子草你祖宗!” “第一刃!老子草你祖宗!”大家也都跟着吼叫出声先后冲向了异兽群。 诺达达偷眼瞄着身侧的女人,只见她的肩头微动,之上的弓刃已滑到掌中,琉璃的冰眸中银光一现,飞箭就直刺向腾赤的方位。 寒光一梭穿透了腾赤本就重伤的肩胛骨,箭身穿其而过直指他面前的电鸣兽,电鸣兽的耀骨被一击而碎,顷刻间便轰然倒地,形如皮囊。 紧跟着又是三道流光,不过却是赤色如火,箭身瞬间没入了另外三只异兽的耀骨所在,这三只异兽像是定在原地一般,不敢再移动分毫。 三支飞箭的尾处,三条金钢线一路向上隐入高耸参天的密林顶端,在阳光的照耀之下那上面正泛起点点晶光。 一道妖娆的身影顺着钢线飞驰而下落到了众人面前,飞扬的哨声阵阵响起,八道身影紧随其后落地站定。 除了立在最前面的女人身形高挑纤长外,她身后的八名男人均是伟岸魁梧,即使是在腱子肉丛生的安息地这八位也是极致罕见的生猛非常。 他们就是南区第一刃!他们队长是一名叫珞刻的女人,在安息地上他们被称做“珞刻的飞羽”! 珞刻上前一腿掀翻了面前的腾赤,踩踏着他血流不止的肩膀纵身起跃,人还在空中时背管中的三支银箭已被抽出,三箭齐发,电光之间又是三只异兽被一击而中。 她的人却落在了另一只正在叫嚣的电鸣兽之上,弓刃早已被她收回肩背,腰护之中的“百节索刃”被一展而开,似蛇样的阴寒武器瞬间就缠绕上了她所踏的异兽颈项,索刃之上成千上万大小不一的金芒刺如砧板锯锉般肆虐起了这只异兽的脖子。 无论是长度还是重量都令人咋舌的百节索刃,在珞刻的手中却犹如轻巧的鞭绳,收放自如,神出鬼没,随着她强力的一拉,再是一晃,异兽颈项的鳞甲、皮肉便像煮熟的鱼肉一样瓣瓣绽开、尽落而下,浓稠的血污如喷泉般四射喷薄。 她身后的八名男人也已亮出了武器,各自为战的收割着异兽群。 南区第一刃手起刀落间异兽群就被他们歼灭殆尽,手法之霸道,招式只狠辣堪称四区刃首!而从始至终他们中无一人去查看那些伤者。 腾赤拖着浑身的伤痛,他不顾一切的冲向珞刻,嘴里大吼着:“珞刻!老子要宰了你!......” 但他人还没到近前,珞刻身侧一名肌肉鼓胀的高壮男人就扬手按住了腾赤的头,大掌包裹起腾赤的头顶将他整个人丢出了十几米远,腾赤狠狠的撞向了树杆,鲜血由口中喷溅而出。 腾赤的弟兄们愤怒到了极点,他们抡起武器冲向就第一刃就要拼命。 哈叠刚丢完腾赤就看到这些蠢货情真意切的来找死,心里奇怪着“既然能活下来干嘛还非要死,真是太难以理解了......” 诺达达看到哈叠摸向腰护的动作便先于他闪到了那些人面前,顷刻间就赤手空拳的放倒了这十来位,南区摔跤王他诺达达认第二就没人敢耍第一。 腾赤被两名弟兄扶起,他摇晃着沉重的身体,微颤的手指向珞刻:“我的人死了过半,那时你们在哪?!这次是联合出击!你们他妈的在哪?!你们当时到底在干什么?!!” 珞刻觉得这种对话可真是索然无味,她迈步走向了腾赤,队里的男人们极自觉的给她让开了路,珞刻在经过诺达达时瞟了他一眼,诺达达即刻狗腿无比的欺身上前。 滚了一身灰的诺达达遭遇了珞刻无比嫌弃的皱眉:“远点!你以后改叫南区阿妈吧。” 诺达达听后就嘿嘿的干笑了起来。 接着她才漫不经心的看向腾赤,开口道:“你的人连你在内不过是废物般的货色,你们去死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我不懂你有什么难以接受的。” “珞刻!你她妈的臭娘们” “珞刻!你个□□!” “珞刻!......” 腾赤大队的十几人在听了对方的“解释”后勃然大怒,他们不住的辱骂着珞刻。 巨大的树杆飞向了这些骂得尽兴的人们,4、5个来不及闪躲的被树杆击中,紧跟着珞刻队里的男人便围到了近前。 “队长,我看全宰了完事!”队里的一名光头猛男对她耳语到。 珞刻看向说话的佩垄,慢悠悠道:“你看队长也给你当好吗?” 佩垄马屁没拍到,臊眉耷眼的低下了头。 珞刻对腾赤诡秘的笑了笑:“我珞刻的种长在刀尖上就不用舌尖比划了,你是自己过来送死还是稍上你的废物结果都是一样的,宰了一个剩下的也要全撂在这儿,你懂的。” 腾赤当然明白珞刻的意思,她在这种情况下杀了他们中的任何一人依照岛禁就是割首,只有死人才能保持沉默,他们全死了回去随她珞刻怎么说!” 这些人对珞刻能干出这种事毫不怀疑,她过去不是没这么干过!只是大家都没有证据。 腾赤等人既愤恨又忌惮,最后还是选择了放弃,一群男人围攻个女人他们干不出来,更何况他们还根本不是这女人的对手,珞刻的身手诡异到恐怖,阴损到变态,她手刃异兽不只为宰掉它们,她痴迷的热衷于折磨那群畜生,每当看着那些畜生求死不能的样子,这女人就会发出咯咯的怪笑,那声音蛰人到似蛇行的滑动,渗人的很。 珞刻!这个看起来美艳绝伦的女人实则内心扭曲疯癫,南区人尽皆知! “我不会罢休的!南区的先知帐不是你珞刻能只手遮天的!”腾赤此时已是身心俱疲,面对这么个变态的妖妇他还能怎样?!当初就不该答应以整队做饵来干这事,可任务就是任务,没有说不的权利! 珞刻听了这话先是一怔,然后就以手掩口笑到了前仰后合,这种的不成样子的动作被她做起来却是风情万种,但在腾赤等人眼中这就是/赤/裸/裸/的羞辱!他们不住的咬牙攥拳...... 等珞刻自己美够了才从腰护里抽出了圆扇展开,湖蓝色的羽毛扇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一层幽深的绿光。 她用圆扇挡住口鼻,只留了妖媚的大眼睛对着腾赤眨巴了眨巴:“你这是要找亲娘闹糖吃了,尽管去,先知帐里我珞刻的黑状早堆成山了,照我估计最早也是后年才能轮上你腾赤的。” 她的语气嘲弄,态度玩乐,腾赤的心肝肺全拧到了一起,她根本不拿别人的命当命!南区这次行动死了十几个人!她却始终是无动于衷,甚至还能这样玩笑般的轻贱,这女人的心是乌黑的,她根本已经没了半点人性! 腾赤对珞刻深恶痛绝,可他必须承认归根到底还是自己技不如人,护不住大队的人,自己才是正真的罪魁祸首! 腾赤在众人的搀扶之下亦步亦趋的跨过珞刻的身边,在与她擦肩而过时开口道:“你以前救过我的命,你应该早忘了,但我记得那时的你不这样。” 珞刻的水眸里凝起了冰层又极快的流转而过,诺达达觉得刚才那一瞬间也许只是自己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