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是这两个月来,纸槡第一次打开心结,愿意诚心的跟大家结交成兄弟,以后肯定也是愿意为了青龙寨而付出的。
三是,今天是大喜之日,经历过严酷要命的寒冬,第一次有了开心的事情,这让一直皱紧眉头的大家,难得的展露了笑颜。
四是,今天吃上了肉,哪怕很多都只沾了油水,那也是荤腥。
在这种时代,普通老百姓的满足,就是如此简单。
吃完后,除了几个勤快的人在收拾碗筷,其他人都赶着回去,毕竟这二月天还是很冷的。
纸槡更是被推搡着让她赶紧回去,新婚之夜不能放新娘子独守空房。
站在放门口,纸槡感觉自己的手都无处安放,毕竟到现在为止,她根本没有见过新娘子的脸,不知美丑,也不知性格习性。
她甚至连对方叫什么,家住何方,为何会被劫持上山,她都不知道。
但现在,她已经强娶对方。
想到这里,纸槡忍不住有些羞愧。
在门口局促了一会儿,她还是推开了门,毕竟现在外面已经彻底黑了下来,寒风打在她并不厚实的衣服上,直接吹进了内里,感觉跟赤/裸着吹寒风没啥区别。
“吱呀!”
门被推开,新娘被绑的更加死死的,这下浑身都捆起来了。
纸槡:“?”
春桃走过来,解释道:“她太闹腾了,还有些微武力,为了防止她逃跑,奴婢只能把她绑起来了。”
纸槡:“嗯……”
都这样了竟然还想着逃跑,勇气可嘉也。
“你出去吧。”
纸槡面无表情的挥挥手,春桃望了眼虽然被绑着坐着,却依然不太/安分的人,有些迟疑。
“无妨,你尽管出去便是,若是我今夜搞不定她,以后她也不会安分,将是我青龙寨的负担。”
纸槡声音冷漠,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若是这人还不安分,她不介意手刃了她,除去这个祸端。
穿着破碎嫁衣的女子挣扎的动作顿了顿,随后挣扎的幅度小了下来,春桃见状,拘身退下。
她不应该因为这段时间二当家的好说话,就忘了她过去残忍的性格,一个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作赌注豁出去的人,又怎么会是个良善之辈?
近段时间的温和不过是为了靠近这群人的手段罢了,只有把这群人牢牢掌控在手心里,这样才能为所欲为。
春桃退出去后,纸槡退开身把门锁上,虽然还会漏风,但至少不会那么直面大风了。
面对着自己的新娘,纸槡面上带上了淡淡的微囧,但刚才的话语,她是认真的。
若是这人真不安分听话,她之前的想法将都会推翻,她已经将这群可爱的人当作了兄弟,那么她就不会允许有人给这群人带来危害。
缓步走到新娘子旁边,因为两天没有吃饭,又挣扎嘶吼了半天,新娘子如今浑身虚弱无力,连想抬起脚踢翻纸槡都做不到。
脚抬了抬,最终落回了原地。
完全不知道自己刚才将要经历什么的纸槡坐下,单手温柔却坚定的按住了想躲开自己的新娘子肩膀,另一手掀开了新娘子的红盖头。
盖头下的那张脸不是绝对的倾国倾城,瘦弱的脸颊带着一丝疲惫和营养不良,但皮肤细腻白嫩,一点也不像是外面那群糙汉,更像是某家的大小姐。
此时尚还稚嫩的脸庞上瞪着一对圆溜溜的黑眸,她可能也没想到这土匪窝里竟然能养出如此有气质的纸槡。
毕竟纸槡看起来并不像是土匪,她浑身气质淡雅,带着一丝强者独有的高傲,倒像是某宦室之家的大小姐。
纸槡看着如此年幼的女孩,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很有负罪感。
这幼女什么的……
这群人可真敢给她抢啊……
“你……”
在纸槡开口后,女子终于反应过来,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撇过了头。
纸槡拿着盖头的手微顿,轻叹道:“唉……别怕。”
放下盖头,把塞进女孩嘴里的布条拿出来,女孩轻咳了两声,依然不肯望向她。
“我对你没有恶意。”
不论纸槡如何解释,女孩都不肯望向她,也不肯开口说一句话,就像个哑巴一般,这让纸槡无比苦恼。
不肯开口说话,这该如何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