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可是你坚持要请的,不赖我。”
林茉染好奇地插嘴:“你们来旅游吗?还是也在这里上学。”
“我在英国读研了。”邵千河眨眼,“这是我的同学,这两天有空,我们就在欧洲转转。知道她在法国,所以第一个目的地就定在了这里。”
他指了指姜蝶,林茉染顺势在桌下掐了一把姜蝶的大腿,递过来一个暧昧的眼色。
姜蝶也听出话里隐隐约约的试探,但她装傻充愣道:“哈哈,看来这顿饭你还真是惦记得不轻。”
他耸肩:“可不是,这顿饭还没完呢。”
一行人吃完晚饭,又转场去了附近的一家露天酒吧小酌。姜蝶看着手中的酒杯,又忍不住想起狡兔酒吧里那对被她死皮赖脸硬买下来的杯子。她的那一只,搬家的时候就扔了。
至于蒋阎的那一只,在台风天已经摔裂。
她望着杯子出神,不知不觉喝了非常多。
邵千河忽然俯身到她耳边:“你不会又要像上次那样喝得不省人事吧?我干脆起名给你叫小酒桶算了。每次见你几乎都有在喝酒。”
姜蝶被他一惊,喉咙呛到酒,剧烈地咳嗽出声。
邵千河连忙给她递纸巾,两人的手在慌乱间交叠在一起,她很迟钝地没什么反应,倒是邵千河眉头一挑。
她接过纸巾,说了句谢谢。
“我看你已经有点醉了。”邵千河对着另外正聊得火热的两人道,“要不今儿到此结束?我们送你们回去。”
林茉染促狭道:“哎哟,我俩还没喝尽兴呢,你先送她回去吧。”
姜蝶兀自起身:“没关系,我自己可以回的。”
邵千河二话不说拉起姜蝶的手:“别和我犟。”径直拉着她离开了酒吧。
姜蝶的手飞速从他手心抽离,解释道。
“我真的没醉。”
她知道自己只身在外,有意识地没让自己喝多。
“那就行。我最不喜欢失恋买醉的,伤心又伤肾。”
“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壶。”
没想到,她分手的消息传得连邵千河都耳闻。还是说,她的状态根本就是一目了然到不做他想?
“我是老人言,在教你这个小孩儿。不听你会后悔。”
“行,那你和我讲讲,你和你的第一任初恋分手后,你是怎么走出来的。”
邵千河眼神闪烁,半晌道:“我忘了,太早了。”
“有多早?”
“那得追溯到高中”他轻描淡写,“六年前,太远了。”
她胡乱地笑:“我要举报老师你早恋。”
“嚯,那你把我女朋友赶跑,你得再重新赔我一个。”
两人互相开着玩笑,坐地铁回到姜蝶的公寓楼下。
深夜静谧的街道,不知哪户人家在放着轻音乐,开头是长笛,曲调优美柔婉。
这在四处都会有浪漫发生的巴黎,并不奇怪。
听了两秒,邵千河笃定:“是rn。”
“这是什么歌?”
“电影时光倒流七十年的主题曲。”
“这你都听得出来。”
他不避讳道:“陪某一任女友看过。”
这句话不由得又让姜蝶掉入记忆陷阱。
是不是男生都会被女友逼着看自己并不感兴趣的经典爱情老电影呢?那么若干年后,蒋阎会在听到某首配乐的前两秒,就精准地和身边的谁念出说,那是罗马假日吗?
奇怪,他记不记得又和她有什么关系,她何必再想这些念头。
决心忘记已经是自己最大的仁慈。
姜蝶摇了摇昏沉的大脑,循声望向声源,原来是自家露台隔壁的那台黑胶唱片机。这时,一直紧锁的玻璃门打开了,半边白纱窗在夜风里鼓胀,吹落时,身姿修长的青年连同脚边的蝴蝶兰一起出现。
姜蝶怔在原地,同他对望。
她还以为是自己想到他,突然产生的醉酒错觉。但那个身影一直没散,她才知道,他真的来了。
蒋阎撑在栏杆上,那个俯身的姿态让她瞬间穿越回阴湿的鸳鸯楼,他当时也抱着一株蝴蝶兰,脖子上是触目惊心的伤口,却柔声说,来向我的蝴蝶赔罪。
姜蝶眼眶微红,借着仰头的姿势,将泪意生生逼回去。
眼泪风干,神情变冷。
邵千河一直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楼上楼下,心里一片明镜。
他做了一个大胆的举动牵住姜蝶的手。
在察觉到她只是愣住,并没有拒绝的意思之后,他慢慢收拢,十指紧扣。
楼上的视线立刻凝聚在这两只手上。
那双曾经拥抱时攀附在他背上的手,此时被别人紧握。
邵千河笑意吟吟地对着露台的方向放肆地大喊了一句。
“嘿兄弟,这次轮不着你说麻烦了!”
作者有话要说:鸭头,听说你们不满意我憨厚一笑?那我来个邪魅一笑吧感谢在202105052049032021050620245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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