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宁易还是后来想通的。
如此一来,当日自己感知的危险气息又是从何而来,着实是个迷呢。
…………
漓江流经大唐四州之地,东西长达三万里。
滔滔江水,从长安城中经过,两岸多高楼。
傍晚时分,江面上画舫亮起,五彩灯光映的江面透亮,船在江面走,如云中划行。
望江楼前,车马水龙。
宁战换了一衣锦衣,银色的紋边透着几分富贵气息,苏嫆穿着丝绸宫裙,把身材衬托的丰腴迷人,一头乌发挽起,在配上珍珠钗子,整个人显的年轻了几岁,也更加丰润迷人。
宁易暗中观察过,一路上,父亲的目光偷偷在母亲身上停留了多次,不免让他觉得有点好笑。
三人来到楼前,宁战说什么也不肯进去,说要在门前迎客。
看着骑在袋驴身上,满脸带笑的父亲,宁易摇了摇头。
哎,男人!
不一会,一群穿着制服的镇仙司衙役骑着骏马说说笑笑而来。
作为长安的重要守备力量,镇仙司的地位在长安府中要高于普通衙役,一行人走在一起,行人避让,着实威风。
宁易看到宁战脸上笑容凝固的刹那,眼中闪过一丝落寞。
断了一臂,虽然还能在镇仙司当班,但是以后想出外勤的机会恐怕就没了。
“哈哈,几位兄弟来得早啊,快里面请。”
宁战跳下袋驴,热情迎上去。
为首男子宁易有些印象,叫杨念,和父亲职位相当,同为校尉。
二人虽然表面看起来关系不错,见面打招呼也热情,实际心存较量。宁战受伤之后,在进一步的希望就断了。
“宁兄,这次怎么这般大方,竟然舍得在望江楼请客。”
杨念哈哈大笑一声,说道:“记得上次宁兄肯这么大出血,还是侄儿考进稷下学宫之时。”
说着,冲苏嫆点点头,冲宁易笑了笑。
这位也是八面玲珑的人物,照顾的面面俱到,让人不会觉得受到冷待。但是,胜利者的姿态却是掩饰不住,没有了宁战这位竟争对手,他当上千总的希望将会大上不少,“嫂子,你也别太难过。放过,我懂,镇仙伺有我在,就没人敢对宁兄说三道四。”
“谢过杨家兄弟。”
苏嫆笑着福了一福,杨念脸上笑容更加灿烂了,看宁战的目光,不免有几分居高临下的味道。
眼看着竟争对手倒霉离场,任谁心中都难免有点沾沾自喜。
宁战闷哼一声,右手放在袋驴袋上,撸啊撸,就差明说你们快看,我家新买的灵兽。
不得不说,袋驴就不是一只能够充门面的灵兽。
要是一头五彩玄鹿,恐怕整个望江楼前早就围满了爱看热闹的人。
终于,一名镇仙司的同僚注意到的袋驴,瞧近仔细瞧瞧,瞪大眼睛说道:“这是……袋驴,看它蔫头耷脑的样子,差点以为是只普通的驴子。”
“还真的。”
“别说,其它的灵兽都天生异相,就这货长的一张大众脸。”
众人七嘴八舌,却没看见袋驴眼底深处涌出的怒火,要不要害被制,就一口把这里的人统统吞掉。
“行啊,看不出来,宁兄这般富有。”
杨念有些吃味,连脸上笑容都显的有些不自然了。
“哈哈,都是孩子争气。”
宁战脸都乐出花来了,拉了一把宁易,说道:“诸位,小儿学业初成,已经可以绘制一些等低的灵符了,以后有需要,大家只需提供材料,让易儿给大家免费绘制灵符。”
苏嫁捅了捅丈夫,提醒他别得意忘形。
明明自己没本事,拿着儿子的本事装摆面。
宁易笑而不语。
真要找来了,多失败几次就是了,只要成本够高,保证人家不会来第二次。
“哈哈,宁侄儿少年天才啊。”
“这才入学两年,就能画符,放在稷下学宫中也是凤毛麟角吧。”
“前途不可限量。”
镇仙司的同僚一阵恭维,神态与刚刚明显不同。
杨念居高临下的心态也没了,笑容变的有些小心谨慎。
镇仙司衙役在看宁易的眼睛,已经没有长辈看晚辈的神色,笑容中透着讨好和恭维,显的有些拘谨。
稷下学宫学子是天子门生,既便是普通学员,毕业之后也会有一个好的去处。至于那些拔尖的,没毕业已经是各方拉拢对象。前几年魏国公门前堵婿,可是闹的满城风雨,连陛下都私下里骂了句不要脸。
可见,稷下学宫拔尖学子是何等的抢手。
面对一位未来可能成为大唐重臣的稷下学宫少年,镇仙司衙役表示压力山大的同时,又忍不住在心里嘀咕一句。
“宁战这货,真是走了狗屎运。”
宁战脸上乐开了花,嘴上谦虚着,心里开心的要命,断臂后的颓废之气一扫而光。
一行说笑着走进望江楼,伙计上前牵走坐骑,送往马厩。
袋驴眼底闪过一抹凶光,盯着几头骏马流下的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