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郁:现在才中午不着急,我应该要到晚上十一二点才会找你,你先做自己的事情吧。
夏郁:不用一直等我。
周鼎看着夏郁的回复有点赧然。
再看自己发的那几条消息果然显得非常急色的样子。他摸了摸发热的耳朵赶紧给自己找补
周鼎:我知道我就是想把我这边的情况告诉你一下。
夏郁:嗯。
一个“嗯”字迅速结束了这场对话。
本来周鼎还想说些什么,但看着这个嗯打字的手又缓缓收了回来,脸上的羞窘和嘴角的笑意也慢慢淡去。
手指上下滑动他垂着眼反复浏览着夏郁发过来的所有消息。
都好平静。
文字都好淡定。
好像从来不会激动,也鲜少带有情绪。
看来看去比较明显带有情绪的似乎只有那几个“^^”的笑脸。
和自己发过去的消息形成鲜明对比。
周鼎又看了会儿后几不可闻地呼了下气,然后把手机塞回口袋。
他打开窗户通风收拾起从学校里带回来的东西。
因为假期很短,他没带多少东西回来,三两下就收拾好了。
收拾完后他又看了眼手机确认整个下午夏郁都不会找他后,才拿起篮球去了小区里的室内篮球场。
临近过年,天又冷,别墅区的篮球馆内一个人都没有。
暖气也没开,里面阴冷冷的,比有着太阳的室外还要低上几度。
“咚咚”的篮球声回响在寂静的球场内。
周鼎站在球场中间,手反复地拍着球却没有一点要挪动步伐或是投篮的意思。
他直直地站着,眼帘微垂,眉头微拧,一看就知道心思完全不在球场上。
这就是喜欢吗?
让人快乐,又让人怅然。
篮球很结实,一下一下地砸在地上,然后又弹起。
周鼎忘记了自己为什么会接触篮球了,只记得刚开始打篮球的时候不懂得用巧劲,手掌结结实实地拍在篮球上,没一会就掌心通红,一场球下来手掌有种发烫的胀痛感。
他现在又有了这种感觉,心里发烫,却又感到些微的胀痛。
就因为那个“嗯”、因为对方语气太淡,就产生了这样的感觉。
这就是喜欢吗?
他在心里反复地想,这就是喜欢吗?
周鼎垂着眼,眼神放空,手上机械地运着球。
“哟!小伙子你放假啦?好长时间没看到你了!”一个大嗓门在远处响起。
球场内的萧瑟和冷清感被这声响瞬间打破。
周鼎的怅惘也在刹那间消散,他回过头冲来人笑道:“向叔。”
又冲男人身后的几人点头打招呼,“你们今天怎么有空过来打球?不用工作吗?”
进来的几个男人都不年轻,四十多岁的样子,全是这个别墅区的住户,基本不是老板就是企业高管,工作时间比较有弹性,时不时地就会组团过来打球,所以长年累月下来,周鼎跟他们都挺熟悉,还加了好几个人的微信。
“年底了到处喝酒应酬,吃得人难受,过来动一动,放松放松。”
被周鼎叫做向叔的人又道,“小伙子,一起打?”
周鼎点头:“好。”
开始打球后,杂七杂八的念头便不再在脑海里晃悠。
周鼎摆脱夹击,一跃而起把篮球扣进篮框,落地后他反身往回跑,边跑边想,果然还是要让自己忙碌起来。
就是太闲了,所以才会老想那些有的没的,连对方发过来的一个字符都能轻易牵动他的情绪。
不该这样。
喜欢归喜欢,但不能昏了头。
他得忙碌起来。
他得让自己更充实一点。
周鼎越来越专注,也越来越投入。
一场球打得酣畅淋漓,打完后男人们都纷纷跟他约下次,并且争着要他做队友。
笑闹一番后,周鼎和几个叔叔辈的人挥手再见。
回到家,他先洗了个澡,然后又去厨房给自己做了餐简单的晚饭。
他们家里很少住人,爸妈常年在国外,他又要上学,平时只有保姆会定时过来打扫、补充冰箱。
周鼎做饭技术不错,有几年爷爷奶奶家过年都是他一手包的年夜饭,不过一个人的时候就随便很多,下碗面,再多放几块肉就完事。
吃完后天已经暗了,他又去书房看书。
周鼎给自己安排了不少事,不想再把注意力过多地放在夏郁身上。
在学校的时候有夏郁、有舍友,后来夏郁回去了,还有舍友继续在身旁给他加油助攻,导致夏郁这个名字连续很久一直不停在他脑海和心上萦绕。他们都是让他脑袋越来越热、心火也越烧越旺的助燃剂,现在助燃剂没了,身边空无一人了,周鼎又感觉自己的心静了许多,理智也恢复了许多。
不再头脑发热。
胸腔也不再满满涨涨。
他坐在书房里,认真地、冷静地重新梳理了自己和夏郁的关系。
梳理完后在心里一遍遍告诉自己,他们只是床伴,是不谈感情的炮友,所以不要对一个炮友抱有情感上的期待,也不要因为炮友的一句话而想太多。
他该学夏郁那样,理智一点,清醒一点,克制一点。
这样对他们两个人都好。
“嗡嗡”
夏郁:久等了。
夏郁:你那边现在方便吗?我这里可以了。
周鼎:方便!!!
周鼎:现在就开吗?
周鼎蹭地一下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大步跑回卧室后,迅速把手机连上早就开好的投影仪。
下一瞬,手机屏幕的画面就出现在了幕布上。
周鼎坐在床上,等待着对方的回应,他抽空看了眼时间,已经晚上十一点半。
大概过了一分钟,对方的视频邀请才终于跳了出来,周鼎立刻点了接受。
视频一开,一张酡红的脸便出现在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