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玛低头看了眼自己竖到一半的手指,赶紧缩了回去。然后抬头冲那男人咧嘴一笑,也不等他开口,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
“你是教官?”艾玛走上去就出声问道。
“不是,这里没有教官。”男人的声音不冷,但也称不上友善。但随着艾玛靠近,这男人迅速又上前两步和她拉开了距离。
艾玛脚步一顿,茫然地看了他两眼,“请问,我有什么问题吗?”
还从来没被这么明显的嫌弃过,艾玛摸了摸自己的脸,又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未免自己的呆毛再度竖起来,她出门之前特意洗了个头,下高铁的时候还用水顺了顺头顶的杂毛,生怕脸上油光满面的,也用湿巾擦了两把,手指上并没沾上油腻,所以应该没什么问题。
帅哥倒是挺给面子的,回头看了她一眼,竟然笑了。艾玛看着他那犹如三月春风的笑容,整个人都愣了下,下一秒就听他淡淡地回道:“是,你很有问题,所以别碰我知道了吗。”
窝草她是病毒传染源吗?
艾玛眯着眼睛又拧着眉,只觉得自己遭受了一百万吨的伤害。
帅哥再度迈步向前,挺直的腰背让这人看起来坚毅挺拔,甚至有种神圣感,如果只是看得话,根本想不到这人竟然会说出这种刻薄的话。
但一想到自己也对初次见面的人比了中指,艾玛又觉得两个人半斤八两的,都好不到哪里去。
“艾玛,性别女,20岁,Z省……对吧。”帅哥头也没回,也没等艾玛的回应,自顾自继续说道,“来这里之前应该有人跟你提过,这里是J省边境特殊部队的训练基地,但和别处部队有些不同,具体我这里不说,回头会有专门的指导员对你进行常规辅导和知识辅导。”
“已经开始讲解了吗?”艾玛眨了眨眼睛,完全跟不上帅哥的思绪好么。不过她问了,抬头却见这人根本没理会她的意思。
这是没听到还是假装没听到啊?
艾玛嘴角一抽,已经开始怀疑这人是不是和开头出现的帅哥换了个芯子。
“现在我先带你去你的宿舍,你们女兵宿舍相较男兵宿舍空一点,所以一间房只有两张上下铺,四个人住,不过你进得班又比较特殊,目前你们宿舍只有三个人,算上你。”
艾玛倒是觉得人少挺好的,有种还是在大学里的感觉,耸耸肩就继续跟着帅哥。
这男人在说了这两段话后就沉默了下来。艾玛不清楚他的讲解是不是已经结束了,不过他不说话,她抿着嘴也跟着闷不吭声的。
没什么想问的,或者说直到现在还搞不清楚状况的她也不知道该问什么,问题太多反而找不到关键重点。
艾玛一直也觉得自己并不是个擅于思考的人,但这并不是说她不会思考,只是很多时候比较懒而已。关键是问题一多她脑子就容易浆糊,只有在一个人的时候才能好好将一些问题梳理清楚。
久而久之,有人的时候不做太多思考也成了她的一贯作风。
这时候还是上午,被厚厚的冰雪覆盖的绿化带一片寂静。艾玛其实还没见过这么厚的冰雪,感觉人躺在上面都能抠出一个模型出来。倒是主干道上应该是被清理过了,长长的一条上只有丁点的水渍。
有凛冽的寒风透过树缝吹过来,吹得艾玛都快觉得自己成冰棍了,吓得她连鼻涕都不敢往外流,刚有一点就用力往里吸,生怕把鼻子冻住了。
走过主干道,迎面又一阵北风吹来,艾玛整个人又哆嗦了下。
她抬头看了看仿佛连步子距离都计算好的男人,不能更崇拜了好么,就一身军装裹着他匀称挺括的身形,他却跟感觉不到寒冷一样继续往前。
又跟着面前这人东绕西绕了一会儿,在艾玛彻底晕圈的时候,她终于看到了进门以后的第一个人。
……或者说,一群人。
就在不远处的训练场上,被清理过的地面并没有雪,三个长方阵的人就直挺挺站在那儿。
北风还在呼啸,但没人动,不过非常神奇的是他们有人穿着军大衣,有人和面前的帅哥一样就一身军装制服,甚至还有人一件制服衬衫扛着寒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