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子又说:“是打电话来的警察说的,对方要告你故意伤人,据说被打伤的人终身不能那啥了。”
艾玛崩溃:“我只是打了他鼻梁一下。”
梅子也面露苦色:“对,但对方还是要告你故意伤人,说你用了卑鄙手段伤害了她男友。”
艾玛简直抓狂:“她怎么不说是她口口太紧了把她男人弄伤了啊。”
梅子看着艾玛,张了张嘴到底没跟着说出一些露骨的话。
艾玛稍微冷静了一下:“爷爷奶奶呢?他们知道吗?”
梅子神色复杂起来,艾玛望着她觉得还有什么是她不知道,心里顿时跟住了只乱蹦的小鹿似的。
艾玛最终还是摆摆手,听天由命似的说道:“你说吧,你知道我承受能力还是可以的。”
梅子深吸了口气:“他们本来是不知道的,接电话的是我,我还等着吃你买的蛋糕你你知道的……”
艾玛点点头,“嗯,给你买的蛋糕被我拿去糊了别人一脸。”
“什么~~”梅子本来还挺激动的,但一想到限量蛋糕最终成了武器,反而镇定了下来,“也挺好的,至少没浪费……总之我没让二老知道,想着今天我来保释你应该也行,结果今早二老从邮箱里拎出了一份录取通知书。”
艾玛觉得自己可能听错了,“法院传票?”
梅子沉默了一秒,坚定道:“你没听错,就是录取书,说你征兵征上了,后天就出发。”
艾玛挖了挖耳朵,又非常潇洒地弹了下手指,“梅子,你还记得我什么时候参加的征兵体检吗?”
梅子又诡异地停顿了一秒,“前年,说你有罗圈腿,身体指标不过关。”
“那个体检的人简直瞎眼,姐两条腿笔直笔直的就差跟电线杆一样了。”她努力凑到桌子那边,贴着梅子的耳朵小声问,“就因为我莫名其妙爆了人家蛋蛋?”
“噗——”梅子赶紧捂上嘴。
被口水怼了一脸的艾玛一抹脸,瘫着张脸说道:“你也觉得不可思议吧,该不会是骗子?”
梅子摇摇头:“你别想了,有公章,后来还有政府人员过来,你爷爷还说从没见过这么隆重的征兵呢,人一张脸上特光彩,我过来之前老人家还在转角跟人叨唠呢。”
艾玛听得面色复杂,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犹豫着问道:“你说我能不去吗?”
两年前她的确有这份热忱,但眼下她只想混吃等死啊。
梅子豁然站了起来,先是摸了摸艾玛两天没洗的脑袋,将那一头齐耳短发揉成鸟巢之后,又用力拍了拍她的肩膀,“义务兵啊同志。”
艾玛浑身一凛,就连脑袋中间那根毛都抖了两抖。
“保卫祖国是华国每一个公民的神圣职责,依照法律服兵役是华国公民的光荣义务啊,同志。”
艾玛端正了姿势,脑袋上的毛也彻底竖了起来,站得跟小标兵似的。
“是,我去。”她顿了两秒,又探过脑袋问道:“谁告诉你的这话。”
梅子翻了个白眼:“你爷爷,政府那几个人在他老人家耳朵边上念叨了几遍,他就背熟了啊。”
艾玛顿时有种自己被卖了的感觉。
不过作为一名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就算艾玛觉得这件事实在蹊跷,自觉也不可能做出不服兵役这种违法的事来。当天她就啥事没有地跟着梅子回到了家里,二老在旁边笑着抹眼泪,不是让她好好照顾自己,就是让她要吃苦耐劳,辛苦点没事,当兵么都不容易。
艾玛简直感动哭了,但她忍住了,只是上高铁那天,她还是窝在椅子里偷偷抹了两把眼泪。
她从未出过远门,头次出省就直接去了鸡冠处的L省,听说那边还冰天雪地的,能冻死个人。
据说她情况特殊,去的部队基地也比较特殊,所以给她安排了个陪同人员。陪同人员会一直送她到部队基地,那边则有专门负责迎接她的人。
艾玛全程一脸懵地跟着陪同人员,等到了基地,就看到大门口站着一名穿着军绿色制服的男子。
男人嘛很年轻,跟前几天的小鲜肉警察差不多,大概也就大学毕业的年纪。艾玛看着他就觉得这男人真帅,都说板寸头是最考验颜值的发型,面前这男人绝壁是个360°无死角帅哥,尤其穿着军装身姿挺拔的跟棵常青松一样,特有味道。
就在刚才,完成了交接任务的陪同人员也已经离开了,所以眼下只有他们两个人。男人身后是只开了侧边小铁门的正大门,艾玛瞅了眼,但很快就被一道磁性的声音给换回了目光。
“跟我来。”男人既没自我介绍,也没有说其他的,一板一眼的态度很是体现了组织纪律。
艾玛就看着他转身,看着他走进去,然后看着他拧着眉头回眸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