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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

春节很快过去了,日子一天一天的往前推进,我们一样的上学,可是那个年代我们没有什么梦想,我一直认为我的生活只是大人生活的延续,小学毕业后回家种田,然后找个媳妇结婚生子。大人对我学习也没有什么要求,他们只是希望我快点长大后给家里挣工分赚钱。我从小个头矮,身体瘦弱,并且话语不多,在路上不管遇上任何人,我都不会主动叫他。因为这个性格我小姑父多次在我爸妈面前说我不尊重他,每次看到他了都不叫他而是躲着走。我爸妈最多只是说我两句也就不做声了,但是他们更关心的是我以后怎么生活。有一天晚上我听爸当着我的面对妈说:  “春生身体那么差,我估计他在生产队种田肯定挣不了多少工分,我想等他小学毕业了就跟毛师付学木匠算了。”  “我也觉的他干不了农话,但是木匠活体力一样重,他能做的了吗?学裁缝是不是更好一点。”妈建议到。  \"我已经跟毛师付说好了,他也答应了,春生总会长高长大的,木匠活再怎么重也比种田轻省一点。再说荒年饿不死手艺人,让他学门手艺自己能过日子就行了。”毛师付不跟我们一个队,但是我知道他跟我爸关系不错,他来我家做木工活的时候我能从他们的言语中听的出来。  虽然我已经知道了将来可能做什么事,但是我并没有因为爸妈的谈话放弃了课堂上的学习,在学校我的成绩依然属于最拔尖的学生之一,其实我也没有比别人用更多的时间去看书,这也许是每一个人读书的天份不一样吧。  又到了三月份的一个周末,那天正好是三八妇女节左右,白天寻猪菜的时候小狗告诉我,晚上苏三平结婚问我去不去。我说:  “有喜糖吃肯定去啊。”那个时候根本就没有零食吃,我们队如果有谁结婚去热闹一下,一个人能吃到两颗喜糖就是很开心的事了。  苏三平是苏队长的三弟。苏队长一家三兄弟,老大苏队长叫苏大平,生有一儿一女,,离过婚,后来找了一个老婆,叫程秀,又生了一个儿子,□□员,老二苏小平当兵去了,听说也是□□员,在部队已当排长了,老婆邓玉红是我们队数一数二的大美女,邓玉红的爸爸是老□□员,他们结婚是根红苗正,门当户对,生有两个儿子,然后就是今天结婚的老三苏三平。  苏三平初中毕业,是我们队的知识份子,人也长的帅,一脸书生气,在我们队当记工员,专门给社员记工分。因为他家住在我家后面,他的性格非常好,见到任何人都一脸三分笑,不象苏队长老是吼社员,所以我比较喜欢他。  以前结婚不象现在,结婚之前女方准备床上用品做嫁装,条件好的人家是四铺四盖,穷的人家一铺一盖,一般人家是两铺两盖,女孩能上工挣钱的时候就开始给自己准备钱置嫁装。男方结婚之前是要做很多准备工作的,首先是请木匠打家具,家具的材料就要准备至少几个月。那时我们家家户户做房以后第一件事就是栽树,树长大的时候,就是家里的小孩成人要结婚的时候。订好亲,快到结婚的日子了,双方至少提前一年商量结婚的时间,然后男方家伐树,把树先浸泡在水塘里几个月,去除树的原浆味,再把树捞起来干一个月,才开始请木匠上门做家俱。新婚的时候要打床、床头柜、五屉柜、衣柜、一个方桌、四条板凳,八个小方凳等。就这几样一般木匠也要做一个星期左右才完工。做好原坯后,再上红漆,一套家俱至少要漆两次,差不多半个多月后红漆才干,这样一套结婚的家俱才完成了。  到了结婚的日子,男方必须提前三天请人挑着三担礼物去女方过门提亲,里面装的什么礼物到现在我都不知道,据说是鱼、肉、鸡蛋、布匹之类的东西吧,这些礼物女方用来结婚之日办喜事请客的。回来的时候就会把女方办置好的床上用品带回。  大喜的日子男方找好接亲的人,一般都是自己的亲朋好友,吃过早饭,然后就走着去女方的家接新娘,大约晚上天快黑的时候,新娘到了,吃过饭,也是队里每户社员在家吃完饭时候,然后全队男女老少都会去参加新郎新娘的婚礼。  那时任何人结婚都不用上人情,也不用去新婚人家吃饭。新郎家只请一个厨师,做饭给娶亲与送亲的人吃。晚饭后我去苏三平家的时候,小狗、三儿、四九几个小伙伴都在那里了。三儿的爸是厨师,自然苏队长会请他去做饭,三儿肯定在他家吃了一天。  大约晚上七八点钟的时候,队里的男女老少差不多都来了,整个客厅挤的水泄不通,然后婚礼活动开始了。当时苏三平客厅的最里面放了一张桌子,桌子后有一个小凳子,婚礼主持人就站在凳子上说话。主持人也是我们队有声望的人,以前每次有人结婚的时候我都看到苏队长当主持人,今天却换成了张副队长。  张副队长叫张海军,他爸是□□员,他也正准备入党,虽然在我们队也算一个人物,可是他文化水平很差,我觉的他人品也不怎么样,平时说话前言不搭后语,东一葫芦西一瓢的。  “今天、今天是我们苏队长,”他停了一下,大家都哄堂大笑起来,乱叫苏队长出来。“苏队长的小弟苏三平与徐红艳结婚大喜的日子,我代表、代表介绍人,介绍人呢?介绍人出来讲话。”张副队长开始在人群中找介绍人。  “张队长,你话还没有说清楚呢,你是找介绍人还是你代表介绍人讲话?”又有人在起哄。  “我代表广大贫下中农找介绍人出来讲话,不行吗?”张副队长看了一下那个起哄的人说道。  其实谁讲话对我们来说都没有兴趣,我们最感兴趣是今天什么时候开始发喜糖,一个人可以发几颗喜糖。介绍人讲话之后,又是主婚人讲话,证婚人讲话。七十年代农村里绝大多数人结婚是没有领结婚证的,新郎新娘在众多人的面前举行一个仪式,请一个证婚人鉴证这个现场,也就算正正规规的结婚了。在我们急盼发糖果的时候张副队长又要新郎新娘讲恋爱的经过。那时年轻人怎么谈恋爱,除了大人喜欢听以外,虽然我年纪小,但也很感兴趣。苏三平当时说了什么忘了,但是从他羞涩的脸上谁都可以感受到他那种幸福的心情。  仪式结束后我只听到有人说闹洞房,但这与我们孩子们无关,拿到两颗糖果后我就回家了。  我们又恢复到了往日的生活,春天的乡下空气特别的新鲜,不下雨的时候,天湛蓝湛蓝的,蓝的象深海的水一样,有时有白云飘过,我感到它象秋天堆在我们大队仓库里去了棉籽的棉花一样,站在我家门前树林下,微风一吹,那种爽心阅目的感觉,现在的人永远体会不到。我家的三排小树已经长的很高,有时候我把家里的绳子交叉系在四颗树上,然后绳子中间放上一个木椅子,我躺在上面,要我的妹妹在下面摇啊摇,我静静的看天空中的白云有时是一片一片、有时是一丝一丝的飘过。现在稻田里都插满了秧,有时站在树林边上往前望去,秧苗绿油油的一片,有如春天蒙古的大草原,在徐徐的春风吹送下,掀起一波又一波的细浪,给人以无限的遐思。  更多的时候,我要帮家里做家务,春天没有柴砍了,但寻猪草、捡鸡粪的事天天还是要做。现在正是万物生长的季节,野地里到处都是猪草,每天晚上很快寻满一篓猪草,我们几个人就聚在大队的稻场上,玩起了一种新游戏。  这天晚上我与秋天、小狗、冬冬、小双五人一起很早就寻满了一篓猪草,然后在队部稻场的边上,一排挖了同样大小的五个小坑,我们每个人把自己菜篓子里的猪草装在五个坑里,离坑大约六米远的地方平着五个坑划上一条长线,然后我们玩剪刀石头布比出输赢,按输赢顺序用自己寻猪草用的小铲子站在线外往小坑上投,谁投的小铲子落在了坑里,这里面的猪草就是谁的。  做这样的事还是冬冬最行,不到一个小时,他赢的猪草菜篓子里怎么都装不下了,可是小狗玩这个游戏象个猪一样,每次不是把铲子投到离坑很远的地方,就是投到离线很近的地方,看着看着菜篓子见底,他说道:  “今天不玩了,不玩了,再玩都没有猪草了,晚上回家交不了差,爸妈又要打我了,冬冬,明天老子找你报仇。”  “现在天都黑了,你寻了多少猪草难道你爸看的见?”秋天问道。  “这几天晚上我回家猪草都好少,爸以为我躲在什么地方玩,我都挨了好多次骂了,要不,冬冬,你把猪草借一点给我,我明天赢了还给你。”  “就你这水平明天还能赢我,算了吧,我才不借给你,不要看你砸钱币厉害,以为砸猪草也行,你妈的钱币跟铲子的轻重都不一样。反正你这几天天天回家挨骂,今天再挨骂一次也无谓。\"冬冬不给他面子。  “今天回去,你爸会不会检查你寻了多少猪草?”秋天问道。  \"肯定会啊,爸他肯定会守到门口看的。\"  “只是看一眼吗?”  “当然啊,你以为他会怎么样?”  “这好办,冬冬,你是不是看到过队部的屋角上堆有很多砖啊?”秋天把头转向了冬冬。  “是的啊,有时我还放过东西在上面呢,怎么啦?”冬冬不解的问道。  “小狗,走,我们一起去那把些砖装在你的菜篓里,然后上面盖上你没有输完的猪草,这样看上去不就是满满的一蒌猪草,你爸肯定看到了不会骂你啦。”  “可是,砖好象有点重吧,装在菜篓里提起来好吃力的啊。”小狗想都没有想就回答到。  “你真的是个猪啊,你不晓得手提累了用肩扛着吗?那样你爸看到了一定以为你寻的猪草很扎实。”秋天指着他骂道。  “你说的也对哦,那只有这样办吧。”小狗一脸的无奈。  我们几个人看小狗搬砖的那种可怜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回去的路上,冬冬提起菜蒌问我。  “春生,今天晚上你还出去抓鳝鱼吗?”  “还去啊,不去在家干什么呢?还不是睡觉,如果你想去,反正要经过我家门前的,你来叫我吧。”我们边走我边回话。  “我也去,你们也叫上我好吗。”秋天在旁边插了一句。  “那我们三个人一起去吧。我们快点回家,放下菜蒌就出来可不可以。”我嘱咐了他们两个人一句。  回到家天很黑了,我把菜篓子放下后就对爸说:  “爸,我今晚要出去抓鳝鱼哦。”  “你一个人吗?”  “我跟秋天、冬冬三个人,约好了。”  “那行,到田里小心一点,别摔倒了,也别落单了。”爸简单地说了句,就进里屋了。  四月份正是鳝鱼出洞□□的季节,水田里到处爬满大大小小的泥鳅鳝鱼,那时我们一只手提着灯笼小木桶,一只手拿着一把针镣,在生产队的水田里到处寻找爬出洞洞的泥鳅鳝鱼。  灯笼与针镣都是我们自制的。我们用一个小瓶子,把里面灌满煤油,瓶口塞上一卷布片,就可以点燃,然后瓶颈上缠上铁丝,用一根半米长的竹杆挑着,这就是灯笼。我们再用一个一米长一点的竹子,头上破开,里面夹上大约12颗缝纫机用的针,再用细铁丝把针缠死在竹头上,就成了针镣。在田里看到鳝鱼了,就用针镣扎在鳝鱼身上,提起来放在木桶里,这样下来,运气好的话,一个晚上泥鳅鳝鱼加在一起可以抓五斤左右,少的时候也可以抓两斤左右,那时鳝鱼卖三毛钱一斤,泥鳅卖一毛钱一斤,一个晚上下来,可以挣到几块钱。  八点钟的时候,我们三个人集合在一起,沿着我家门前那一片水田,一直寻找下去。当天运气不怎么样,当我们走到邓家嘴田里的时候每个人才抓了一斤左右,但遇上了大麦与小麦,他们也没有抓到什么鳝鱼,于是我们决定去三队的田里看一看。  三队很近,但是要越过我奶奶家后面的一片荒野之地,那个地方尽是坟地、竹林。为了抓鳝鱼,我们晚上经常外出,坟地倒是不可怕,但是我们怕荒野地里的蛇,它跟鳝鱼虽然没有什么区别,可是晚上被那些蛇咬上一口,就不得了啦。  那时我虽然不喜欢说话,但是我胆儿最大,我走在最前面,冬冬在中间,秋天在后面。越过竹林的时候,我们都没有感到异样,可是经过坟地的时候,我看到一个坟头上有一点火光闪着,我停下来对冬冬说:  “你看,这个人胆好大,这个时候还在坟头上拉屎抽烟。”  “不对,你看那个火苗忽高忽低的在移动,应该不是人。”冬冬吓的不敢动,站在原地不动。  “鬼火,是鬼火,快跑,有鬼啊!”秋天话没有说完,撒腿就往回跑。冬冬也跟在后面跑。  不知道为什么,从小我就不信有鬼,虽然这个时候我也好害怕,但是我一点也不惊慌。小学三年级的时候,老师在上课就说过鬼火就是死人身上的油散发出来的一种磷火,是一种物质在空中飞,磷火是什么,我不知道。反正它不是人,也不是一个灵魂,是一种东西。  冬冬跟秋天抓的鳝鱼在跑的时候都全掉出来了,正好我在后面捡。回家的时候,我桶子里的鳝鱼比先前多了一倍。  第二天早上6点钟,我提着自己抓的鳝鱼到高岗镇南街的菜市场上卖了一元多钱,回家交给了妈妈。当天晚上生产队又在队部开会,我们小孩又跟着去队部玩。  春天乡下的晚上也是一样的迷人,天空依旧跟白天一样蓝,虽然没有月亮高照在天空,但是一颗又一颗的星星闪烁,就象小孩的眼睛不停的眨着一样,给人一种神密而异样的感觉。社员在队部里开会,我们在草垛中玩游戏,自由而开心。长辈们从来没有对我们有任何要求,我们的心随着我们的感觉而动。我们欢笑,我们哭泣,我们痛苦,跟家人没有关系。我们玩的游戏从来没有目的性,简单而快乐。这个晚上三儿说:  “今天我们玩一下三平叔叔结婚的游戏好不好,大家响应不?”  “什么意思,你说清楚一点可不可以啊?”四九问道。  “就是玩真正过嫁嫁结婚的游戏。”三儿又说了一遍。  “难道我们以前玩过嫁嫁就是假游戏吗?”冬冬接着问道。  “以前,以前我们玩游戏没有入过洞房脱衣做那事好不好。”三儿说话的语气虽然低了一点,但是我们都有听到。做那事我们无法用语言去形容,但是在农村,晚上没有什么任何娱乐活动的情况下,做那事的意思我们都能意会。  “那你的意思?”秋天在旁边插话到。  “反正我们这有草堆,有地方,又有那么多人,今天天气不冷也不热,其实什么都可以玩的。”三儿的意思含含糊糊。  “那你的意思就是我们的游戏把三平叔叔结婚的过程都玩一遍啊?”四九又问了一句。  “差不多吧。”三儿回道,但是他的头埋下去了。  “那谁当新娘?谁当新郎?”我只是想这个问题。  “新郎就由三儿来当,他爸每次都去给结婚的人家做饭,他也去跟着吃饭,肯定他比我们懂的多一点。”四九不由分说,就把三儿推出去了。  “要我当我就当吧,有什么了不起的。”三儿这下倒是很直爽的,看样子他好象早有预谋一样。  那时九岁的我能懂什么?我今天真的无法想象,可是象三儿大我两岁的男孩能懂什么,可能他也不知道。唯一的解释,那时我们就是天真无邪,模仿大人的生活寻求开心。  当时我唯一可以猜想的是,小双肯定喜欢三儿。小双家里的条件比我强不了多少,家里除了她们孪生姐妹外,她还有一个姐姐,叫范青青,在上小学五年级,长的很漂亮,她的妈妈也是二婚,她姐姐跟她不是同一个父亲。她父亲在镇上的船厂上班,长年跟船在外面跑,很少在家,她妈带她们三姐妹生活,但是我从来没有看到过她的妈妈下田种地,他们一家的生活来源应该是她的爸爸上班的工资。可是三儿家的条件与人的长相我们都知道。  听到三儿发话,小双马上说道:  “玩就玩吧,反正又没有什么事,怎么玩都可以,我随便。”  玩嫁嫁游戏的新娘新郎都有了,游戏马上开始。这个游戏其实也只是我们以后娱乐生活简单的重复,我们把人分成男方与女方两班,就照以前玩游戏的程序进行。求婚、接亲送亲抬轿、入洞房,完全照大人结婚的样子进行,直到最后入洞房的时候,秋天指着草垛下面的一个拉空的洞洞说:  “这个草垛里面拉出的一块空地就是你们新婚的房子,你们两入洞房吧。”  “我们也要闹洞房,我也要进去。”四九叫道。  “那就把洞洞里的草多拉出来几捆。”秋天心里在想什么,谁知道?  我们又把草垛里的几捆草拉了出来,下面就有了一个很大的地方,我当医生的肯定要进去,四九跟秋天进去了。然后三儿、小双、大双都进去了。  后来三儿跟小双脱光了所有的衣服,小双躺在稻草上,分开了两腿。那个年代,其实我们对女生光着身子一点也不奇怪,三岁以前,农村不管男孩女孩都是穿着开裆裤,每天看到的男孩都一样的身体,女孩也一样的身体,夏天的时候基本上都跟裸体差不多,我们都没有觉的异样与害羞。三儿趴在了小双的身上开始不知所措,,乱动乱摸,还是四九懂的比我们多一点,他指导三儿怎么完成了整个过程,在游戏中我们听到了小双一种小声的尖叫与□□。游戏完以后我们也看到了小双下面的草上有血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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