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遐迩在梁安静滔滔不绝的唠叨声中打了老陈的电话,结束后问梁安静一声:“你去晚上的宴会吗,纪向之办的,约了他的一些朋友。”
空气都安静了。
梁安静话痨的灵魂隐去,社恐上身:“那么多不熟的人……算了吧。”
江遐迩点头:“那明天见。”
司机老陈的办事效率明显要比他的老板高很多,提前校门口等着,江遐迩在后排落座,老陈又递给他手提袋:“这是纪先生为您准备的西装。”
江遐迩“哦”了一声,无奈地收下。
宴会在国宾大厦,从观景电梯一路上到顶楼花园,江遐迩都是沉静的,从入户电梯进花园的时候,才觉得气氛火热。
这简直是……
什么夜店现场!
他手里掐着没打的领带,站在电梯口,空气里弥漫的香水味让长期进行分子实验而敏锐嗅觉的江遐迩感觉窒息,闭了闭眼往前走。
衣香鬓影和推杯换盏中,他板直得像名利场里的一本古朴陈书,引来周围人瞩目。
纪向之很好找,哪里声音最大,哪里呼声最高,就是哪里。他身上那件所谓的高定西装,在流金般的灯光里夺目至极,成为全场的焦点。
“纪向之。”躁动的乐声中,江遐迩的声线如一面镜湖。
没有人回头看江遐迩,唯独人群包围圈里的纪向之顿了顿,脸上浮夸的笑容收起半分,以优越的身高超越人群望向江遐迩。
江遐迩看着他:“我过来了。”
纪向之眼中闪过一丝温柔的情绪,从人群中走出来,非常熟稔亲密地搂住了江遐迩的肩,将重心落在他身上:“怎么这么晚才来?”
江遐迩眨了眨眼。
他哪里晚到了,明明就和纪向之说过要做实验。
“各位,介绍一下,这是我……”纪向之想了想,“结婚证上的另一半。”
众人了然,但眼中无一不是惊讶的神色。
他们都听说了纪向之结婚的事,也听说了对方不是圈内人,可没想到……竟然是眼前这个学生般稚嫩的木讷小青年。
而且,这个小青年还……这么好看!
虽然看着清冷,但是绝佳明艳的长相,唯一可惜就是不笑,但也因为他不笑,所有人才期待他垂眸露出一个清浅笑意。
纪向之冷眼旁观,看他们各怀心思,随即爽朗一笑,搭着江遐迩肩的手变成搂着腰,在江遐迩耳边净说些面红耳赤的话:“怎么领带都忘记打了?”
突如其来的近距离让江遐迩别扭,但放在自己腰间的手刻意紧了紧,他一抬头,就对上纪向之略带警告和嘱咐的眼神。
江遐迩悄悄呼出一口气,把手里的领带给他:“我不会。”
纪向之又笑开,低声说他“笨蛋”,接着就感觉到臂弯里的江遐迩身体一震。
他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当着众人的面解开了江遐迩西装的扣子,替他整理好衣领,再打一个正式的温莎结。
灯光正好扫完他们这一边,接着是朦胧的灰暗,江遐迩和纪向之靠的很近,能感觉到纪向之鼻息间的酒热。
纪向之低声:“再等一会儿,就让老陈送你回家。”
江遐迩垂眸。
“紧不紧?”纪向之问。
“还好。”
“你脸这么红,”纪向之松手,说了句特别煞风景的话,“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想勒死你呢。”
江遐迩:“……”
领带系好,人群里发出暧昧的笑声,纪向之喝了几口酒,拉江遐迩告辞,接着又带他在花园里晃,把他介绍给旁人。
直到某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过来,江遐迩才感觉到纪向之的不同。
纪向之昂起了他骄傲的下巴,眼里写满春风得意,搂着江遐迩腰的手臂特别紧,成为开屏斗胜的孔雀。
“哟,纪向之,新婚快乐。”那人说。
纪向之勾着唇,也不回话,只给江遐迩介绍:“这是蔡远,我大学室友。”
“你好。”江遐迩点头。
蔡远歪了歪头,在江遐迩脸上打量,接着又转向纪向之:“你还是这么肤浅。”
“食色性也,有什么肤浅不肤浅的,”纪向之不卑不亢地怼回去,“不像有些人,就喜欢丑人多作怪。”
蔡远嗤笑,眼底净是鄙夷神色,他低头整理自己的袖口,又看江遐迩:“真是娇小呢,成年了吗?”
“我们家遐迩确实是长得比较可爱。”纪向之立刻回击。
蔡远凑到江遐迩眼前,和他四目相对又眯眼轻蔑看回纪向之:“你是不是床上不行啊,找个这么弱不禁风的。”
“你胡说些什么!”
蔡远不怕他吼,转而笑嘻嘻地问江遐迩:“那你来说,你这小身板,床上受的住吗?”
江遐迩冷眸相对,纪向之在边上急怒,活像个点燃的炮仗:“你要不要脸!”
“真的就这么难以启齿吗?”蔡远笑的猖狂。
良久,江遐迩轻轻启唇,声音如在课上做汇报般有理有据:“根据我所知道的,我先生性.功能非常好。”
这回轮到蔡远和纪向之傻眼了。
江遐迩眉宇间带着淡淡疑惑:“这位先生,您认为男性身材和性能力呈正比关系,那是不是也可以推断,您的性.爱时长大约在十分钟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