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呼啦!
脚下泥土松动,碎石咕噜噜的滚落。奔跑之中,身子习惯性前倾,眼看就要掉落下去,情急之中,行空身子紧急一个后扑。
一声闷哼,左脚再次不幸负伤。行空不敢放松,五指紧紧抓地,幸运的是,半边身子终于止住了下落的趋势。
泥土混着碎石往下落去,像掉进了无边深渊,一丝回响也无。
“我去!这悬崖到底有多高!”没忍住爆了粗口,行空咬牙,一点一点往上挪动。一阵阵阴冷的风吹过来,冷汗浸湿了衣衫,行空的手臂上泛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半晌后。
“呼!”行空毫无形象的瘫倒在地,往崖后挪了又挪。
捏了捏两度受伤的脚踝,这次彻底肿胀不堪无法行走了。谁曾想原本一览无余的盆地突然出现了悬崖,真是雪上加霜,一瘸一拐的站起,行空沿着崖边转悠。
小东西早已不见了踪影,这让行空不禁怀疑自己醒来后看见的一切,到底哪是真哪是假。
就在这时,一侧远远的浓雾中却好似闪烁了几星微光,明明灭灭,转瞬即过。
她这次倒是谨慎了起来,打定主意不看不听不去。
可是...
又毫无所获的转了转附近,望着四周始终毫无变化的浓雾,摸了摸干瘪的肚皮,行空叹了口气,认命的踱了过去。
前方浓雾之处,地势微微隆起,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土坡。有不知名的红色花朵在上面肆意生长,其形大如圆盘,其状好似五爪,枝叶黑如墨汁,花色红若鲜血,望之不详。
并每隔一会,就会有盈盈的微光从花朵根部散出。
行空看了看,实在不愿上前查看,转身就想离去。
“汪汪!呜呜~”小奶狗不知又从哪钻了出来。咬着行空的靴子往前扯去,不时还用无辜的眼睛向行空卖萌。
可经过刚才那一遭,行空心有余悸。她踢了踢脚,打算甩开这个小东西。
“汪!汪!”小奶狗干脆整个身子立起,抱住行空大腿。
“干嘛?那花看着就不详,我可不去拔,也不想看发光的是啥。别以为我不舍得踢你哦,再不松开我就把你丢下悬崖!”行空威胁到。
小奶狗思考了一瞬,还真放下了身子。
就猜到它能听懂人话。
但紧接着,小东西却跑到了土堆上,用双爪飞快的刨起根部。
行空不自觉被吸引住目光,她定睛一看。泥土下露出的却并不是花根,而是森森白骨。而那朵花,竟是直接从白骨上生长出来的,黑色花枝在白骨上缠绕吸附,与白骨形成令人晕眩的一幕。
双爪不停,小东西继续往下刨,一根接一根,一层又一层的白骨被它毫不留情的刨开,雪白的身上沾满了泥土,双爪也变得有些血淋淋的。
只听“刺啦”的一声,像指甲划过黑板。
行空头皮发麻。
小东西却终于住了爪,望望里面,祈求的双目再次朝她望了过来。
正巧这一刹那,白光大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