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刺客放过了她,只杀大周质子,可要是有一天她睁眼醒来,发现枕边人头身分离,死不瞑目,那也很恐怖!
想到未来会发生的这些事情,容文文抱着容玉哭得稀里哗啦的,“不能嫁啊,嫁过去会死的……”
容玉眸色一敛,斥道:“胡说什么!”
容文文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只抽抽噎噎着,不敢再说话了。
容玉拧了湿帕子帮她拭着脸,说出来的话语冷硬,手上的动作却很温柔,“敢情小姐下午说的话,都是在骗奴婢?”
容文文心虚了,“不……不是。”她嘴硬道,“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容玉捏着帕子,抬起她的下巴,“那小姐可是心甘情愿嫁的?”
容文文忍着眼眶里打转的泪,一双雾蒙蒙的杏眼状若桃花,看起来可怜兮兮的,瘪着嘴难过道:“是、是的……”就差“哇”的一声哭出来了。
容玉唇角一弯,“那笑一个给奴婢看看。”
容文文很勉强地扯出一个笑来。
见了她这委屈巴巴的模样,容玉倒是“扑哧”一声笑了。
她擦了擦容文文鬓角的细汗,“好了,有奴婢在,嫁过去,委屈不了。”
容文文闻言惊讶得收了眼泪,“玉姐姐你也要跟我一起嫁过去吗?”
“不然?”
容文文唇张了张,“这不、不好吧?”
她一个人入那狼窝虎穴就算了,怎么能带上玉姐姐一起呢?
容玉反问,“有何不好?”
“这……”
容文文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玉姐姐向来聪慧,应当比她更清楚嫁入禁坊的下场的。
容玉盈盈一笑,“能嫁给自己的心上人,与他朝夕相处,那是再好不过的事了。小姐觉得呢?”
容文文听了这话,心中有些不快,但面上还是附和道:“是、是吧。”
容文文突然就记恨上了大周质子——哼,他抢走了她的玉姐姐!
傍晚的时候,容青仲上门,容文文恼他,没有让他进来,让奶黄将他赶走了。
亏她还以为她这个二叔是个拎得清的,没想到眼界这么低,区区几百两就把他的良心给收买了。
容青仲在她这里碰了壁,晚上又让容娴娴过来。
容娴娴过来后,替容青仲道了歉,又道:“现在大家都知道了,我爹为了几百两,将你的名字呈了上去,大家都在笑话他……”
不止是同僚们笑话,现在就连市井的百姓们都在对他们将军府指指点点。
容文文还气着,“那也是他活该!”
“是他不对,”容娴娴轻声道,“他也在想办法弥补了。”
“还能怎么弥补?”
“你这门亲事是国师定下的,我爹说,明日十五,国师会去白马寺和方丈论经,到时他去求国师,看看有没有法子挽回……”
“圣旨都下了,哪里还有反悔的余地?”
“这个不好说,”容娴娴小声道,“听闻圣上很听国师的话……只要国师那边答应了,便是圣旨也能收回的。”
容文文皱了皱眉,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他们的婚期定得很紧,下个月就得成婚,这也是容文文听到当场就晕过去的原因之一,就算死刑还得等秋后问斩呢。
这还不止,连同大周质子在内,那一天禁坊里总共有八个质子要成婚。可想而知,那日会是怎样地鱼龙混杂,她要是刺客,一定会在选择那一天刺杀大周质子!
容文文认真地想了想,拍案而起,“好!明日我便去会会国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