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煜嘴角挂着笑,他求见齐王,内心幻想着七公主不需要和亲后幺妃对他流露出的崇拜模样。
但让公子煜没有料到的是齐王居然不同意。
“父王,儿臣并不是请求取消和亲,只是儿臣与公子启关系良好,不忍看小七和亲嫁到魏国,小七是儿臣的妹妹,是父王的骨肉,父王怎能忍心她远嫁呢?为何不能从宗室中选一女出嫁。”
“本王已经与使臣商议好了,岂是说改就能改的?”齐王摆摆手,“魏国王后薨,七公主嫁过去正好能做王后,难道本王待她不好么?”
“可是”公子煜皱眉,还想继续劝。
“行了,你也别管这些事,好好在廷尉府处理政务。”齐王不耐,“公子煜,你少学你母后,不该管的事不要管。”
公子煜脸色变了变,他的父王和母后是仇人,他的母后被父王囚禁在冷宫,他的父王厌恶于兰氏一族的谋反。
“退下罢。”齐王说。
“是。”公子煜咬了下后槽牙,不情不愿退下,他不敢惹恼齐王,毕竟他还要做一个好太子。
“怎么样?父王松口了么?”公子启见公子煜出来,立马问,七公主是公子启从小看到大的孩子,七公主是什么性子公子启清楚,让七公主远嫁魏国,那简直是要吃了七公主。
公子启知道消息后心中后悔,怎么就没有提前阻拦呢?现在诏命已下,难以改变。
“父王不同意?”看着公子煜阴冷的神色,公子启呐呐。
“那我去求见父王,我赖着不走,父王总会同意的。”公子启又说,他喊了内宦,想要让内宦通报,公子煜拦住他。
“你现在进去,父王可能会觉得我与你一起威胁他,父王当了这么多年的君王,他肯定不喜欢两个公子联合起来改变他的诏命,你不要适得其反惹父王生气。”
“那我们怎么办?我小妹还在等我们的好消息。”公子启纠结。
公子煜瞥他一眼,心里烦躁,他想七公主和公子启真是麻烦,这么大的事扯上幺妃,万一幺妃被这对兄妹连累了怎么办。
公子煜思索着,“想办法找一些伶牙俐齿的臣子,让他们劝说父王。同时拦下使臣,给使臣金银,让他们暂时不要回魏国通风报信。”
“我懂了。”公子启顿悟,“我这就去找我交好的人。”
“等等!”公子煜喊住他,“你这个蠢货,我们身为齐国公子,决不能自降身价,太过焦急。这些事我会先让小厮去做,探探魏臣的态度,你我还是先去见幺妃和七公主,告诉她们不必担心。”
回洛云台的路上,贤奴忽然说有事,夏幺幺随口问:“去见裴司徒么?”
贤奴一惊,“为何这么说?”
“毕竟你念着旧主子,一直不把我当主子。”夏幺幺杏眸斜他一眼,“不过这几日裴司徒不是休沐么?你怎么去见,离开齐宫?”
“需要我帮你要出宫诏命么?”
贤奴想他可以写信让内线递给他家公子,不过贤奴不想让夏幺幺知道裴声行让他监视她,于是说:“上大夫现在又不需要我为他医治,我当然不需要出宫诏命,我不是去见公子。”
“那你要见什么人?”夏幺幺皱眉。
贤奴适当地流露出不好意思,“我去找一个宫女。”
夏幺幺先是一愣,接着恍然大悟,“那你快去,我可不能打扰你的好事。”
贤奴怀着一丝背叛夏幺幺的愧疚离开,把信帛交给内线,“幺妃今天又见公子煜了,快点把信给公子。”
“诺。”内线屈膝道,贤奴是公子身边的近侍,地位与一般的仆从不同,内线面对贤奴时,不免拘谨。
只是一道打量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内线忍了忍,最终疑惑问,“怎么了?还有事情吩咐么?”
“没事没事。”贤奴慌张收回视线,他暗暗琢磨,既然这内线在外的身份是宫女,他现在也算是私会宫女,不算向幺妃撒谎了吧?
贤奴牢记着裴声行的吩咐,幺妃的一举一动都要向公子汇报,他不能离幺妃太远。
于是贤奴刚见完内线,就急急回去。
这些日子幺妃为七公主的事情来回奔波,耗了不少心神,贤奴体贴地想,回洛云台后要为幺妃准备一些补充气血的药粥。
贤奴有些跑神,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个内宦拿着木棒在尾随他,他只是身体忽然一僵,眼前顿黑,轰的倒下。
“”
夏幺幺回到洛云台,刚到殿门就察觉到不对劲。虞贵妃施施然走出,她身边跟着瑟瑟发抖的七公主。
“幺妃,你好大的胆子,教唆公主逃亲,你是何居心?”虞贵妃一派威严。
夏幺幺知道这是被虞贵妃发现了,不过虞贵妃焦急地寻找七公主,被她发现是迟早的事情,夏幺幺也没有刻意藏着七公主。
“虞贵妃,这里面有误会。”夏幺幺不慌不忙,娇娇柔柔道。
“误会?”虞贵妃冷笑,“是误会又怎样?本宫说你有罪你就有罪。”
夏幺幺一愣,这虞贵妃的话毫不遮掩,实在出人意料。
“幺妃姐姐!小心!”七公主挣脱虞贵妃,却在下一刻被捂住口鼻。
脊背发凉,夏幺幺猛地回头,却直接被打晕。
夏幺幺没有想到虞贵妃手段如此简单粗暴,她虽然一直与楚太后、王后兰氏那样心狠手辣的女人接触,但楚太后、兰氏皆是名门贵女,就算针对她,也会寻一个名头,给她们自己留一个名正言顺的后路,夏幺幺常常能从中寻得一线生机。
而虞贵妃不同,虞贵妃出身卑微,教坊司中的腌臜歹毒手段她见得多,何况她在年轻时做过盛宠的宠妃,所以实施起来一点也不犹豫,狠毒直接。
等公子煜、公子启来找幺妃时,幺妃已经不在洛云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