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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日来,邝伍德一直睡的不安稳,总是噩梦连连。尤其是一些从前的旧事,像老电影一般无声循环在脑内,不分白昼黑夜。
年近70岁,他感到了力不从心,果然年轻的小女孩就是精力旺盛。
邝伍德一直觉得何栾这个人样子似曾相识,之后的几天他一直努力回想究竟在哪里见过,可无论怎样都回想不起来。
卞尧的不辞而别,多少令他有些吃惊。
数日承欢的他,疲惫赶回与卞尧的住处,结果发现人去楼空。
大门上,贴了一张只写了两个字的A4纸:不见!
他扶着略显酸疼的腰,矗立在大门口,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明明小心谨慎,是如何被发现的呢?他不禁苦笑,走了也好,省心!
好在这个女人还是对他尚有情分的,什么也没拿走。
他简单整理一下属于卞尧的东西,毫不犹豫直接丢出门外,这可高兴坏了附近捡垃圾的人,满载而归。
卞尧的一件哪怕是单薄睡衣,价格也是不菲的,足以见得卞尧走得何其匆忙,绝没有拖泥带水。
这种分手干净利落,挥一挥衣袖绝不带走一片云彩的作风,跟他曾经一位故友何其相似,遗憾的是他仅记得那个家伙的外号,仨儿。
邝伍德一边扔,一边在心内暗骂卞尧:这是有TM多嫌弃老子?啊?MD!我看什么发现我不轨,根本就是找好了下家,C!真TM晦气!滚,滚得越远越好!
也许是习惯了屋子里有女人的气息,还曾经是那么妖艳的一位女子,忽然满室宁静他反而有些不自在。想起晓晓,邝伍德喜不自禁拿起电话,很快女孩便出现了。
晓晓面色有些微红,邝伍德以为她是害羞,结果抱起来她时才发现,晓晓的体温有些不正常,于是他显示关心的询问:“怎么了,晓晓,你怎么这么烫?”
“没事的,邝先生,我可能是太想念你,忽然看到你太激动了。”她伸手搂紧邝伍德的脖子,轻吻脸颊,以甜笑掩饰她在发烧的事实。
邝伍德极其受用,抬脚踹上门,急不可待的抱着晓晓进了内室。
近日晓晓的病情在急剧恶化中,不但是发烧皮肤也有部分开始尽显溃烂。她用丝带和浓重妆容加以掩饰,毫无痕迹。抓到邝伍德这颗见色起意的二百五,怎可轻易放弃?拉他一起进坟墓,黄泉路上才不会寂寞。
夜里,邝伍德又再度梦起陈年旧事。
30年前,阳光明媚午后,三个壮年闲来无事酒过三巡满大街闲逛。
他们彼此刚刚在一场书画会上结识,相谈甚欢。一位自称孝义的人,是个海归。邝伍德通过仨儿介绍与之相识。
仨儿是一个画贩子,总让邝伍德帮他仿制古画。那时邝伍德虽然也是以画为生,但活得极不光彩。有一份不咸不淡的工作,入不赘出,负担不起他想要的生活。大部分生活费用都依靠庄莎莎投机倒把赚一些外快勉强维持。
那时候庄莎莎工作之余偷偷摆地摊,夫妻俩起早贪黑,日子苦得不堪回首。结婚多年,他甚至无钱请庄莎莎下馆子,就是一顿饺子也要过年才有肉馅的。
自打认识仨儿以后,日子渐渐有了起色,仨儿总是能变出很多钱,人也大方,他一直对仨儿马首是瞻。看到他可以带回很多钱,庄莎莎看他的脸色都变得好看了许多。原来因为营养不良瘦得像麻杆一样的儿子脸上也有了肉。
没想到好日子就到认识小海龟为止。
这天,他们几个壮汉聊得不亦乐乎,酒自然也喝得个天昏地暗。走出饭馆时,三人互相扶持,失去谁都无法好好走路,东摇西晃,像三个不倒翁。
走到一处小巷时,天色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