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群人都说什么呢?”
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她怒气冲冲的跳了起来:“长这么大老师没教你们?说话要讲求证据知道吗?”
司蓉的声音很大,简直到了震耳欲聋的地步。
随着她这些话的吼出,教室里的议论声明显被压制住了。
许是有些不服气。
人群中有人嘟囔了一句。
“我们又没说你,你倒急个什么劲儿?这要是司总那天也认个孩子回来,看你跳脚不。”
···
这话就有点过分了。
顿时。
司蓉气的眼珠子都红了。
“你说什么呢?!你给我站出来!”
仿若一只被惹怒了的大鹅,她伸长脖子,只差扑上去了。
就在这时。
一直默不作声的阮淼淼,终于动了。
慢吞吞的从座位上站起来,她面色淡然的抄起一侧板凳。
不吭不响的将其往地上一摔。
轰隆——
伴随着巨大的声音,凳子划出地面几米。
目睹了全过程的十三班,十分默契的安静了下来。
“你们说我可以,但是不要随便攻击别人。”
语气平淡,阮淼淼一字一句的开口道:“我到底是不是私生女,自己也动脑想一想。”
“阮巧巧是阮氏千金不错,但我也不差什么。她有的我同样也有。”
“你们如此作态,得罪的当真只有我吗?”
···
分明是轻飘飘的话语,却莫名让人觉得信服。
在这一刻,阮淼淼就像是一朵寒冬里盛开的红梅,耀眼又凌厉。
许是被她的气势所惊,许是真的在考虑她说的话。
偌大的教室,再无一人站出来辩驳。
这场‘斗争’,就这样悄无声息的结束了。
但阮淼淼很清楚。
这不过是刚开始而已。
···
*
早上在教室的事情,没多久就传了出去。
阮淼淼一时名声大噪,多数都是声讨。
身处于这样的一个看重背景的地方,她这样的身份只会一直遭人诟病。
之前阮巧巧不在,她还能借助阮氏狐假虎威。
而如今正主一回来。
绕是阮氏的名头,也开始不好用了。
一个亲生女,一个养女。
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虽然早晨阮淼淼在教室的那番话不无道理,但能糊弄的也不过是一些远差于阮氏的小家族。
那些本身就是顶端家族的千金小姐,压根不会将话放在心里。
这一日中午。
阮淼淼的餐桌上,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喂。”
拉开椅子在对面坐下,秦月一甩长发,笑眯眯的盯着她:“我上次跟你说的话,你都忘了吗?”
“···”
眼瞧着对方来势汹汹。
阮淼淼拿着叉子的手略微一顿。
“你说了什么?”
她慢吞吞的问着。
···
此时正值午餐时间,这边的情况很容易便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
瞧见是秦月和那个风头正茂的养女。
大家都不由自主的慢下动作,看起了热闹。
“我让你退学,离开这里···你听不懂么?”
冷笑一声,秦月只当她是故意这么说。
指尖点了点餐桌,她一字一句的问道:“还是说,你以为自己攀上时淮安就能一步登天?”
“她有三个多月没来了吧···看来也没有多在乎你嘛···”
“之前好言相劝你不听…”
越说表情越放肆,秦月伸手拿起桌上没吃完的蛋糕盘,趁阮淼淼不备,将其扣到了她的头上。
“非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油腻的蛋糕顺着发丝从腮边滑落,阮淼淼呆呆的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
再香甜的食物,在这一刻也变得索然无味。
一把抹去脸上沾染了的奶油,她木木的盯着秦月。
下一秒。
阮淼淼动了。
毫不犹豫的抄起桌上的奶茶,她二话不说就直接泼了过去。
“你真聒噪。”她说。
奶茶侵染了秦月的白裙,让她一瞬间就变得狼狈不堪。
可这还只是开始。
纤细的手腕明明看着没什么力气,却偏偏能将秦月从座椅上拽起。
紧紧的攥着对方的衣领,阮淼淼表情不变,语气却有些凌厉:“我虽然和阮家并无血缘关系,但也已经记在了阮家的名下,是正当的收养关系。因此,阮家千金的一切权利,我都有资格享用。”
“我知道你是阮巧巧的朋友,为她打抱不平。但请你记住,你同样也是秦家的大小姐。”
“作为名门望族的名媛淑女,你却宛若市井泼妇般不讲道理。”
“我要是秦家的家主···恐怕会羞愧到面红耳赤。”
逐字逐句的说完这些话,阮淼淼松开攥着秦月领口的手指。
顺手从腮边刮了一坨奶油,然后给她抹上。
“如果你还不肯善罢甘休,那么请你去找我的父亲游说,毕竟退学与否,都不是我说了算。”
“我想,你应该很清楚这一点吧···”
留下这句话,对着秦月呆泄的视线,阮淼淼不紧不慢的抽出纸巾擦了擦手指。
而后仰首挺胸的离开了餐厅。
·····
·····
*
中午餐厅的那一出,没多久就挂上了校园贴。
大家褒贬不一,议论纷纷。
有人支持,也有人反对。
但到底。
还是消停了一下午。
···
而作为阮淼淼的‘保护罩’。
时淮安在翘课了长达一百多天后。
终于返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