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陈奕晰没有在那个专属于云卿的时间等到人来,那一刻他觉得眼前一片漆黑,世界都在塌陷。
每每被云卿冷落,那年云卿不接电话时的恐惧感就会再次袭来,冷汗湿透了陈奕晰的白衬衫,不顾一切的跑到云卿宿舍楼下,看到她正在宿舍楼门口往里走,才放心下来,远远的看着云卿进入宿舍楼,直到她在视线中消失。
记忆仿佛又一次重叠,那年夏天,他也总是把他的云卿送到家门口,卿卿总是依依不舍的回头向他挥手告别,可是现在不同了,云卿再也不会回头看他一眼。
有时候他只能依靠回忆勉强过活,时间久了也习惯了在回忆里与卿卿相见,只是遥远的模糊的轮廓他也会觉得心满意足,陈奕晰把所有和云卿有关的东西全都摆放在显眼的地方,这样仿佛卿卿从未离开过他的生活。
陈奕晰用这种掩耳盗铃的方式麻木着自己,他不是没渴望过云卿想起来自己,只是害怕大于渴望。
与其那样,他宁愿在这样的情况下汲取着卿卿给他的一点点温暖,只要一点点就足够。
可能是一款蛋糕很容易就吃腻了,后来卿卿几乎不怎么出入云朵蛋糕店,陈奕晰是这样认为的。
可事实却是,云卿开始频繁的做一些奇怪的梦,起初只是偶尔的做,现在几乎每一天,梦里有个男人,身形还处于少年和男人之间的过渡阶段,总是卿卿,卿卿的叫她,声音低沉有磁性。
梦里的场景有她很熟悉的环境,经常去的小区公园,女孩在前面跑,拉着男孩的手回头冲他笑,正午的阳光晃得云卿看不清那个人的长相,也有云卿不熟悉的场景,但又似曾相识,但无论如何也看不清那个人的长相。
云卿的直觉告诉她,梦里的人绝对和蛋糕店老板有关,为了不在做这些奇奇怪怪的梦,云卿决定还是不去蛋糕店为好,至于慕斯蛋糕,嗯...就先忍一忍肚子里的馋虫吧。
云卿不去的那段时间,陈奕晰好像得了病,而且病得还很严重,连续好几天都无法入睡,只能靠吃安定入眠,他留着和云卿的聊天记录,晚上一个人翻,时而哭时而笑。
还好后来云卿还是会去他的蛋糕店,只是次数比以前少了许多。
他的室友兼大学中唯一一个好友强子经过一周的软磨硬泡,终于带陈奕晰去医院做了检查。医生说这是抑郁症前兆,先是产生幻觉,然后沉浸在回忆里,有时候情绪会很低落,甚至会不愿意与别人沟通,后期可能会完全沉浸在自己制造的假象里,完全不与外界联系。
陈奕晰对自己检查出来的结果不以为然,还是按部就班的翻着早已停留在那年夏天的聊天记录,强子再怎么着急也白搭,病人主观上放弃治疗,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
陈奕晰每天说的话越来越少,上课的时候甚至都在想云卿,可是门门课程居然都是第一,所以老师对于他上课时的状态也就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