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姨娘朝旁边伸了一下手,不知道是谁递给她一把戒尺,然后就看见赵姨娘拿着戒尺狠狠地在那个姑娘的身上抽了一下。
体……体罚?常晴不由自主咽了口唾沫。
“之前叫你回去勤加练习,今日怎么还在同一个地方犯错?”自己上小学的时候隔三差五也被自己老爸这么说过,聆听着这句熟悉的台词,常晴转过头问:“采菱姑娘也是这么学的么?”
采菱撇撇嘴,“我怎么可能有那种待遇?学习音律得讲求因材施教,我资质平庸,怎么学都只是一个泛泛之辈,所以为了混口饭只能在行动上积极主动一点咯!”
常晴听闻她的话不禁想起她每次揽客的样子,是啊,为了混口饭,在这样的一个时代,卖身于青楼她不这样还能怎样?
“你和我一起去么?”常晴问。
采菱使劲摇摇头,“不了!我还是在这儿等你吧!”
常晴也能理解,就像她也不爱没事跟老师打交道一样,作为一个时不时就会犯点小错的学生,见到老师总会有一种莫名的紧张感!
常晴独自朝前走去,窗前的赵如月应该是看见了她,转过头来,于是常晴便停在原地冲她微微弯了下身。
“好了!今日就到这儿吧!回去勤加练习,下次不要再犯这种低级的错误!”赵如月对着眼前的姑娘扬了下下巴示意她离开!
看着那个姑娘走出房门,常晴才重新迈开脚步,当她紧随其后跨入门内的时候,赵如月已经被服侍她的另一个姑娘推到了一张桌子旁,这张桌子是现在还比较不太常见的胡式高脚桌,想必也是为了方便身患腿疾的她使用。
赵如月还是上次她见时的那个模样,眉目清冷,略施粉黛,不知道是不是通晓音律的关系,她的整个人看上去十分显年轻,一点都不像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人。她将手中的戒尺放在桌上,开口说道:“若非如月猜错,晴姑娘应该是为了鸢儿的事来的吧?”
晴姑娘,想必她是从知府大人那听说的自己其实是一名女子。“是!小女在调查过程中有几事不明,还望赵姨娘解答!”常晴恭敬地站在一旁回道。
“坐吧!”赵如月示意一旁的侍女奉茶。
室内香薰袅袅,春意甚浓,看着侍女在常晴面前的杯子里倒完茶,并且很懂事的离开,赵如月开口说道:“鸢儿的事如月在去雍州府接受问询的时候就已经说过了,不知姑娘还有何事不明的呢?”
“嗯……”常晴本想问其它的,但想到赵如月刚刚体罚姑娘的事,她临时改变了内容,看了一眼桌上的戒尺开口先问道:“赵姨娘时常以这种方式体罚姑娘们吗?”
赵如月浅浅笑笑,这笑让常晴不禁联想起她们学校负责教政治的一名老师,她差不多也是这个年纪,时常戴着一副金属框的眼镜,每当一笑的时候总是不自觉地给人一种抵触感。
赵如月缓慢地端起手边的茶盏幽幽地说道:“一个人往往在受了皮肉之苦之后才会对当时的事印象尤为深刻,晴姑娘难道不这么觉得么?”
自己老爸曾经指责自己的话不由自主响彻在常晴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