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封潇潇来说比一回家就发现家里多了个野男人更让人难以接受的是他还主动扑了这个野男人,比扑了野男人更离谱的是
“妈你想不开了吗做这么多菜”
“多吗?还好吧,这不是小颜第一次来家里。”
封潇潇环顾了下四周“塞巴斯蒂安呢?你干嘛自己做,多辛苦啊。”
“在超市呢他还要给超市过来帮忙装修的那伙年轻人做饭呢。”
封潇潇:突然有亿点点羡慕那群混混。
他咽了咽口水求助地望向他哥。
封无过淡定地用家里最大号的碗盛了小半碗米饭后,每样菜都夹了一大筷子,其中几个看起来比较挑战人类视觉极限的菜更是被重点眷顾了下。
然后他把满满的一碗放到了颜玉律面前温柔浅笑“你是个p又是客人多吃点。”
颜玉律:拿着筷子的手好像有一点点抖。他掩嘴轻咳了两声,“倒也不用这么客气。”
封无过笑得“明媚”极了,“不客气。这才哪到哪,还有至少两碗呢。”
颜玉律鼓起勇气端详了下菜色原来,这个世界真的有五彩斑斓的黑。
他错了他不该误会封无过的他之前的劝告竟然是真心实意的。
封潇潇眼睛扑闪地望向颜玉律“对对对,你是个pp饭量都比较大,这一桌又是我妈特意给你做的,多吃点!”
封太太笑容温柔中带有一点不好意思的腼腆,“做得不好小颜不要见怪,也不要见外。”
颜玉律违心地回以一笑:“不会。挺好的。阿姨张罗这一桌菜,挺不容易的。”
封太太感觉暖到了心窝,“这有什么不容易的,小颜喜欢吃就常来,阿姨再给你做,我这天天闲的也没什么事。”
封潇潇险些喷出饭。还来?!
封无过夹菜的手抖了下,菜掉了后,他若无其事地将空气送入口中,偏头咬牙道:“你自己作死,别捎带我们兄弟行吗?”
颜玉律欲哭无泪,也偏头低语:“我只是客套的寒暄”
“在我家,少点虚伪。”
“行打个商量,后面两碗能少给我盛点吗?我怕累着您老人家又要送我去医院。”
“你还真打算吃三碗?”
“这不是在阿姨面前都夸下海口了我真没想到,来你家吃饭,需要变成真海口,嗯,还得有个海胃。”
封无过正打算说话,突然意识到有些怪异。他转过头,发现一大一小四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他低头看了下,自己和颜玉律的姿势就像是接近于等腰三角形的梯形的两条腰。
封潇潇满眼都是怀疑人生。
封太太轻咳了下,“你看看你们两个,才一会儿工夫就好的跟什么似的,什么悄悄话不能吃完饭再说。”
封无过:这要不是自己亲妈,他肯定要她重新组织一下语言。
颜玉律觉得这碗饭好像也没那么难以下咽了。十分钟后,他意识到,这是错觉。
他原本还好奇封太太自己也吃了自己做的饭,她真的对自己做饭的水平没有点正确认知吗?这十分钟内,他充分明白了。
情况基本上是这样的。
封太太:“这个菜是不是有点咸?”
封无过:“不会。你口味太淡了。”
封太太:“这个米是不是不太熟?”
封潇潇:“熟了。是你太喜欢吃黏的了。”
封太太:“这个鱼是不是糊了?”
封无过:“没有。只是煎得比较透。”
颜玉律:说好的少点虚伪呢?这究竟是谁作死?
封太太:“呀。忘了还有一道汤。没事儿,小颜你坐着吃,我去端就行。”
刚站起身的颜玉律又被按了回去。
封潇潇在一旁幸灾乐祸。
封无过等封太太进厨房后,他从兜里掏出一个垃圾袋,封潇潇眼疾手快地把自己的饭碗往里倒了大半,封无过也差不多,顺便把桌上的菜也给拨拉了一部分进去。
颜玉律看着他们两兄弟这套娴熟的动作,简直惊呆了。
“啧。傻愣着干嘛?你还真想我送你去医院?”
颜玉律:?
封无过不耐烦地端着他的碗就倒了一大半进去只留了下面的米饭,然后把碗又放到他面前,见他直直地瞅着自己,以为他不满意,“米饭虽然夹生了点,还是能吃的,全倒完太刻意了。啧,懂点事。”
不懂事的颜玉律:不,我只是单纯地好奇这套动作你这么行云流水是被荼毒了多少次练出来的。刚刚找补得那么真情实感你们封家的儿子都是天生的演员吧?
封潇潇也非常熟练地接过垃圾袋,悄悄开门放到了门口。
封太太端着汤出来的时候,三个人正在飞快地扒碗,其实是在扒空气。
颜玉律五岁后,就再也没有这么不顾形象地吃过饭了,何况还是无实物表演。
封太太端汤上桌,三个男的纷纷放下碗,封太太扫了下,有些讶异,“怎么我一离开你们就吃得这么快?”
颜玉律心里咯噔下,这两兄弟被发现就算了,毕竟人家是亲母子,他可不一样,这第一印象要是坏了
“谁让你是个呢?在优雅的小姐面前,任哪个男的也做不出狼吞虎咽这种不绅士的行为吧。”
颜玉律视线从面现娇羞的封太太移到从容应对的封无过:好像明白这怜香惜玉斩男的技能是怎么练出来的了
继“你我本无缘,全靠我死缠”之后,颜玉律又上升到了“全靠我死撑”的阶段。
上次的早点,这次的午饭,每次都以吃撑结束。
在真的吃了三碗后,颜玉律主动请缨要刷碗。
封太太照例婉拒,“塞巴斯蒂安回来后会收拾的。”
“他想刷你就让他刷呗,不是你说的让塞巴斯蒂安多休息两天的。啧,女人的嘴。”
封太太费解地看向封无过,“过儿,你今天怎么回事?”
封无过:啧。他还想问老太太你怎么回事呢,跟猪油蒙了心似的。
颜猪油默不作声且动作利落地端着一叠碗盘进了厨房,愣了几秒钟后,放在洗碗池内,打开水龙头,单手撑在洗碗池边沿,另一只手抵着胃。
顶着胃好像好了那么点,听到脚步声,他松开手,敬业地开始刷碗。然后,因为胃不舒服,手上的力度一重,然后盘子就被掰开了?
他觉得此刻的脑子比胃更混乱,呆呆地望着手里裂成两半的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