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他跟地面接触的就更多更频繁,从而江湖气十足,从这一方面来说也是可以理解的。
当秦风在孙大安的陪同下走进桑驰公廨的时候,桑驰正在处理案子。
所以,秦风就没有上前,而是站在旁听的人群后面。
很显然,桑驰是看到他了的,不过他正在忙于公事,只是冲着秦风点头示意。
秦风微微颔首回应,然后就不发一言的旁观起来。
孙大安看了看堂上的原告和被告后,小声的向秦风介绍起案情来。
原来是街面上一个混混偷了马行街张屠户的一块肉,结果被张屠户发现痛打了那混混一顿。
本来是一个偷窃的案件,十分的简单。
可是事情偏偏出了岔子,围观者对那偷儿痛恨至极,一时间纷纷出手,也不知道是谁下重手,打断了那混混的一条腿。
这案件的性质可就变了,从偷窃案演变成伤害案了。
现在双方各执一词,毕竟人多手杂,那偷儿当时抱头蜷缩在地上,也不知道是谁打断他的腿。
所以是争论不休。
秦风看过文献,当年汉高祖刘邦约法三章中就曾明确提及“杀人者死,伤人与盗抵罪”。
也就是说意思是杀人的要处死偿命,伤害别人和盗窃财物的则视其造成损失的程度处以相当的刑罚以抵罪。
现在的情况是混混盗窃没有得逞,按说赔偿钱财或者弄进大牢关上一段时间即可。
但是现在关键的是偷儿的伤害案不好处理,自古以来都是法不责众的。
你又不知道是谁伤了你,只是凭空但说张屠户,现在人家不服,争论就在此。
此刻旁听的人群中,就有人议论纷纷了。
“那泼皮混混乃惯偷也,街面上深受其害,张阿翁家给月中孙媳补身子的下蛋老母鸡就是被他偷吃的了。
张阿翁明知道是他,可是无凭无据奈何他不得。
这厮别说是打断一条腿,就是把三条腿一块打断也是天道公允的。”
又有人道:“可不咋地,那泼皮无赖之极,我那小儿子才八岁,在街上买了零嘴正吃着呢,他上前抢了就跑,害我儿痛哭流涕。
漫说是打断腿,就是活活结果了他的小命都是应该的。
你看看他还躺那哀嚎,怎么不打死他啊,真是活该!”
这年头又没有监控视频可以找出来是谁下的重手,现在就是一桩糊涂案。
总不能随便找个人顶罪吧?这明显又说不过去。
秦风正在思虑之际,只见桑驰一拍桌子:“张屠,你那肉能值几钱?可是把人殴伤至此,难道就这么算了不成?”
张屠傻眼了,急忙争辩道:“大人,小人虽然打了他,可是他的腿的确不是小人打断的啊,冤枉啊!”
“大胆,公堂之上还敢顶嘴,来人啊大刑伺候。”
桑驰一声令下,几名皂吏上前就把他按到在地。
可把张屠给吓坏了,脸都变色了,因为此刻已经有皂吏在搬刑具了。
张屠是一阵鬼哭狼嚎,“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人不敢顶嘴,一切都听大人言判。”
桑驰这才一挥手:“早这么识相不就好了吗?还用本官费这劲。现在本官判你赔偿五百钱给伤者治病,你可愿意?”
张屠垂头丧气的样子实在悲催,“愿意,愿意,小人愿意。”
再看桑驰,一拍桌案:“就这么定了,都退了吧。”
围观人群皆摇头叹息不已,“唉,什么世道,这偏帮偏向也太明显了吧?”
“小点声,别说了,让桑县尉听到,小心吃板子。”
“散了,散了......”
呼啦一下,人散的精光。
秦风就是一皱眉,“我靠,还能这样断案?霸王硬上弓啊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