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是要报恩,对,就是报恩。
试想一下,她们之前衣不蔽体、食不果腹,还要时常迁徙躲避抓捕,过的日子那叫一个恓惶,惨不忍睹简直是。
可是现在,衣食无忧,每个月还有钱拿,尽管不多,还有,有了户籍,不用在提心吊胆了。
她们能够这么快的拥有户籍,成为良民,这里面的事情,丑奴跟他们说过,那是人家秦小郎花费了重金买通县吏才换来的。
将心比心啊,人家秦小郎根本没拿她们当奴隶,这样的主人打着灯笼都难找,就是年长者口中那讲古的故事里也是从未有过的,因为他们也从未听说过世间还有这样的好事。
秦风无意之间,就做到了凝聚人心这件事。
他只不过是跟这个时代人的思维不同罢了,现代人的思维是同工同酬,付出跟获得是成正比的。
可是这个思维放到这些古代人的眼中,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一个仁爱之名冠在头上,那是跑不掉了的。
短短的数天时间,百亩废荒地就已经大变样。
除了秦风预留的地之外,其他的全部种上了瓜果蔬菜和粮食。
瓜果蔬菜就不用说了,这个时代有的基本上都有种植;而粮食则全部种上了糜子,这次秦风没有坚持,一切都是听从葛翁的。
毕竟,糜子也是五谷杂粮中的一种,在小麦和稻子没有成为绝对口粮的时候,这种产量高易种植的农作物可是统治了华夏老百姓饭桌数百年时期的主力。
用葛翁的话说,多一张嘴吃饭,就多一份口粮。
总是吃细粮,可是一笔不小的开支。过日子就要精打细算,不仔细着些怎么行?
所以现在,葛翁掌控伙食,每日里只有中午一顿是细粮,其他两顿,包括夜间干活的加餐都是粗粮糜子饭。
不过,下饭菜他倒也没控制那么严格。
最起码顿顿都有肉,虽然不多,但是油水很大,有时候葛翁甚至把熬制好的猪油放几勺进去,飘满了油花的菜汤都会被吃的干干净净。
每到这个时候,葛翁都是满意的感慨,“粮食得来不易,需要珍惜每一粒粮食。你们做的很好,我很欣慰。”
不过他偶尔也有生气的时候,那就是有人吃饭的时候把饭粒掉在地上或者碗里留有饭粒的时候。
通常他先是一脚踢过去,不过那只是做做样子,脚上并未使劲,然后嘴里就是不饶人的斥责之言:“你个夯货,饿你三天就知道粮食金贵了。”
他这么做,搞的秦风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因为他碗里没有一次是吃干净的,总是会遗留那么几个饭粒的。
之前他没有在意,可是经过葛翁这么一折腾,他再也不好意思那么干了,每次都扒拉的干干净净,就差跟章嫂一样把饭碗舔一遍了。
秦风忽然之间对那首悯农诗很有感触:“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记得上小学的时候,那个时候还小,根本就不理解什么意思,只是当做一首脍炙人口的儿歌去唱记的。
可是现在经过了这段时间的劳作,真的有不一样的体会。
或许只有切身经历过、体验过,才能理解农人的不易吧?
后世那些所谓的‘砖家’一拍脑袋就信口雌黄,他们甚至一直都坐在空调房里,根本就没下过地。
再说句难听点的,连麦苗和韭菜都未必分的清,却大言不惭的指导农民伯伯种地,还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还是陆放翁的诗写的好: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这一点秦风倒是做的很好,凡事都带头去做,哪怕是做个样子,都比什么不做让他心安......